“她虽有非分之想,更多还是想你过得好”
    ,天璇觑着她神色变化,小心翼翼地问,“现在,你知道了她的心思,又看到了她一些……放浪行径,会不会也觉得她恶心,讨厌她了?”
    她倒不反感,只感觉从头到尾,被一种莫大的荒诞和讽刺笼罩。
    就连天玑那样,从小被臭男人欺负,一碰男人就恶心得想吐的可怜女子,学了武艺、有了身份地位,骨子里还是觉得,对另一个女人好,是替她撮合个好男人。
    舜英一时无言以对,默了半晌,对天璇道:“我先回去写信,你在这看着她。”
    她转过身一边走,脑子里一会儿是武煊刚受封国公之时,与她讨论她会得个什么爵位官位;一会儿是云飞燕神采飞扬在明德门下进进出出;一会儿是梦境里被不同男人欺凌、无力自保的云妃;一会儿是太常寺的两道圣旨:一道赐婚、一道封后。
    别人的从龙之功就是高官厚禄、海阔天空,她的从龙之功就是两道圣旨、一桩大婚。
    元旻还好意思说那是惊喜,什么叫惊喜,什么叫他爹的惊喜?
    心里那股子憋闷和气恼越来越烈,走出了几步,忍无可忍转过身,对着土丘破口大骂。
    “去他大爷的贤良淑德、三贞九烈!”
    “老娘凭什么必须嫁人?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阿猫阿狗都跑来掺合,就是不许我自己掺合,老娘就只有乖乖听话的命!”
    土丘后面哭声停了,天璇天玑同时傻了。
    舜英意识到自己失态,又不想塌台面,清清嗓子、换了话题继续骂。
    “你给我听着,管你喜欢男的女的,只要没妨碍别人、没欺骗感情,谁都没资格管你。”
    “别人怎么看你不要紧,你得想清楚,自己要活成什么样?”
    “还有——敢对外泄漏首领私密,滚回来领罚!”
    舜英骂了一阵,泪水不争气地直往下掉,身心却舒畅不少。
    跑了半夜才跑回客栈,这也是隐蝠卫在河州洪昌城的据点之一。
    写完给元旻的信,将厚厚一摞纸装进纸糊的信函、封几层防水革囊,递给传令使。
    想了想,又叮嘱道:“传信给开阳,让他调一半人回萝州。”
    “这封信到了萝州,转由玉衡亲自押送,必须昼夜兼程、亲手呈给王上。”
    做完这一切后,天已蒙蒙亮,天璇天玑还未回来。
    舜英已累得两眼发虚,顾不上许多,回屋倒头就睡。
    岂料,等了整整一个白天,她们都没有回来。
    舜英察觉情况不对,立即带人去寻,跑了近五十里才到那土坡,搜寻了整整两天,直搜进九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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