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期过后,太女正式登基,改年号为颂远。
    温如是婉拒了温湘宁的邀请,以皇女孝期不能与陛下等同为由,闭门谢客。
    一个月之后,温如是的卫队终于从玉崂山带回了梅丽尔。
    再次见到梅丽尔时,她已经认不出温如是。
    梅丽尔的双眼瞎了,被顾之若的手下挑断了脚筋手筋,整个人就像个废人一样瘫在被褥上。
    温如是颤抖着声音唤她,她只微微偏了头,循着她的方向傻傻地笑。
    这么多年,温如是从来没有恨过什么人,此时却恨不得将顾之若生吞活剥!
    她不能让她死得那么轻松。
    否则,怎么对得起被生生折磨痴傻的梅丽尔?!
    阴暗的地牢,温如是带着笑,看着顾之若一刀一刀被活剐。
    她的惨叫凄厉,肌肤下搏动的组织鲜艳得像风中的红叶。
    “温如是,饶了我……”
    顾之若的声音渐渐低微。
    她要是饶了顾之若,谁又能饶过她呢?温如是不为所动,看向冰冷刑具的眼底仿佛汇聚了一汪寒潭:“不要急,慢慢来,你还有很多时间。”
    “饶了我……我什么都交待。”
    顾之若气息奄奄,望着她的目光卑微至极。
    温如是淡淡地拒绝:“不用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你对流光的人下手那一刻,就该知道我们之间绝无和解的可能。”
    “我错了……我不该逼她……交出两个特权……”
    渐至无声,似是痛得晕阙。
    温如是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转身离开:“把她的伤养好,十日后继续行刑。”
    人都有贪欲,得到了一个总想再得到第二个,有了第二个就会想,对方是不是还藏着更多。
    顾之若的初衷没有错,错在欲壑难填,碰了不该碰的人。
    院里的红梅开得绚烂,大片大片地从林间蔓开,像阴沉的云中裹了烟霞。
    温如是坐在梅树下,旁边软榻上躺着傻傻愣愣的梅丽尔。
    她端了熬好的燕窝哄她:“来,乖,再喝一口。”
    梅丽尔支支吾吾着摇头躲开,银勺中淡黄的汤水一荡,洒在她肩头。
    温如是眸色微黯,耐心地抽出丝帕,擦去缎袍上的污渍。
    梅丽尔如果有知,也许,她也是想解脱的罢……温如是深吸了口气,望着她懵懂的样子却怎么也下不了狠手。
    眼眶刺痛得厉害,她仰天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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