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撇了放人在他床上的坑货……话虽如此他仍不住仔细打量起床上的人。
    面se虽苍白,倒是眉清目秀,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尤其一双阖眼的眉目,似透着种道不出的气质,不似自家师妹活泼带笑的跳动,也非是寻常nv子那样温柔婉约、羞弱如柳的样子。
    这身着书生衣袍的模样,底气可半点不输男子。
    不知情的人看在眼中只怕便是长得颇俊的公子哥儿。
    只是普通公子哥儿的睫毛没这麽长罢了。
    君木槿看得出神,伸手去抚了那小扇般的睫毛。
    软而柔长。
    他忽地便害怕这姑娘张了眼睛。
    呵,没的这事。
    他当大夫的怎会不知这姑娘没天是醒不过来的。
    想到此处,他不免黑了脸。
    这天他上哪儿安置这麽大个人去?这姑娘身上除了些随身物事和些点银钱别无他物,就是腰间还cha着根笛。
    书生带笛并不少见,只是这笛碧绿通透,触手生温,竟是以上好玉石制成,就是他这样的外行也知此物非是寻常。
    他身上银钱不多,连同数日攒下的,也不足他再要间房供这姑娘住上天。
    转头又见那苍白的面se,君木槿不由皱眉。
    这姑娘究竟是给怎麽养的一副破烂身子,气虚t弱,街上随便抓个姑娘都要强她数倍。
    常人受了这掌也罢,她这身子太差,一掌打的全身经络七荤八素,伤是给治好了,可这不将养着不行。
    瞧着病根多半是胎里落下的。
    念头三两转,君木槿已拿定了主意。
    要不了间新房没关系,这钱还够让他给这姑娘喝几帖药安养身子。
    毕竟瞧她这衣着打扮,一醒过来多半便又要奔波走跳;眼下青黑看就知好些天没睡好。
    这姑娘究竟是什麽来头?君木槿不住叹了口气,就是一般姑娘也没这麽折腾。
    也罢。
    他收拾了sh书,见外头雨已停了。
    这屋不大,一张床,一张桌。
    床背朝门口,坐床沿正望能见窗外的景。
    屋在二楼,低头便是一楼茶厅临着的小湖。
    夜过三更,略带寒意的夜风吹进窗来。
    他给自己多搭件外袍,趴桌上凑合着睡了。
    明早可得多看几个诊,手上几个钱能给这姑娘吃几帖药是几天。
    小二见一从前没来过的大爷已经连着来店里好几天了,心下不免奇怪。
    大爷约莫四五十岁年纪,头发杂着点白,容貌还算清朗,一身青袍,将头发用竹簪束起。
    兜里揣着纸笔,总写写涂涂的不知做啥,时而叨叨自语……。
    连续瞧了几天,让小二觉着怪的,是每早君大夫前脚刚离开,大爷便进得门来,而每回君大夫一踏进门,大爷又立马付帐出门。
    这没准是针对君大夫呢。
    想到这,小二整个皮都绷紧了。
    小二今年刚满十三,还算个孩子。
    君大夫刚来那些天,他正巧烫了手,起了个包疼的不得了,就是君大夫顺手给他治了。
    这大爷要真针对君大夫可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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