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收回,虞灵枝几不可察地又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等到荆复回来后一定要同他说清楚。
    没想到这之后她再没机会见到他,战场上的消息不时传入耳中,只不过总是要晚一些,她又忍不住提心吊胆。
    并非是担忧自己的x命,虽然荆复平日里总说要让她给自己陪葬,却将她安置在此处,她如何不懂他的意图呢,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便于撤离。
    外头人心惶惶,城里再看不见士族纨绔作威作福的身影,街市混乱一片,时日一长,虞玟先按捺不住。
    提议道:“怎么久攻不下呢,不若让世子的人手先护送我们离开,等到大局已定,再回来团聚也不迟啊,免得我们在此处给他拖后腿。”
    “虞氏的百年宗祠和先人之墓皆在此处,父亲平日里满口节c大义,竟也能轻易抛下?”
    虞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仍摆了长辈架子来训斥她。
    虞灵枝正se道:“若是父亲有顾虑,我可以让人送你们出城,只不过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等。”
    最终虞玟还是一个人走了,临走前只留下一句“妇人短视”
    。
    ——
    大概还有三章左右,大婚单独写一张,杂七杂八的事情交代一下差不多了。
    夜里起了风,窗户不知何时被吹开了一条缝隙,寒风钻进来,虞灵枝冻得身子瑟缩了下,嘟囔着让荆复起身去关窗,伸手0了个空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在塌上静坐了会儿,恍然想起来自己是发梦糊涂了,还当是从前和荆复同床共枕的日子。
    默默起身去关窗,瞥见外头的青石板上叠了厚厚一层落花,原是夜雨骤至,狂风大作,槐花被吹落殆尽,想起之前和荆复说起要做槐花糕,如今枝头空空,什么都不剩了,不免可惜,一时也没了睡意,便起身梳洗。
    初时她还能宽慰阿娘几句,随着时间推移,京中消息久未传来,她愈发沉默,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穗禾脸上也没了笑容,小心翼翼伺候着,笨拙地宽慰她,就连虞灵珊也隐晦地提起撤离的事。
    也不怪她这样想,毕竟如今的情形,拖得越久形势越不妙,迟则生变。
    这日虞灵枝正和虞夫人她们说着话,忽然外头一阵喧哗,才走出房门就看见一列陌生兵士闯进来,她面上有些无措,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噤若寒蝉,而后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走进来。
    “表哥?”
    来人正是崔珩,虞灵枝见惯了他温润清朗的模样,鲜少见他这副打扮。
    崔珩微微一笑,朝她伸出一只手:“阿枝,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来接你回京。”
    他这样笑着,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虞灵枝的心却是不断下沉,迟疑道:“表哥,荆复呢?”
    崔珩敛了笑,只平静道:“阿枝,莫要再提不相g的人,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他不是不相g的人,他是我的……”
    “好了阿枝,你又在说胡话了。”
    虞夫人急急打断她的话,心里怪她拎不清,只笑着对崔珩说,“三郎一路奔波劳累,不若先进来喝杯热茶。”
    她明白阿娘的意思,等了这么久出现在这里的人却是崔珩,以荆复的x子,若非他力有不逮,崔珩只怕是难以跨进院子一步。
    这种情况下,崔珩还肯和她重修旧好,使她免受牵连已是仁至义尽,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虞灵枝拉开虞夫人的手,直直望向崔珩:“表哥能否告诉我,当今圣上……”
    “淮南王并未称帝,圣上也收回了他的兵权,呵,至于那个罪人,早就下了狱了。”
    她深x1一口气,轻声道:“我知晓了。”
    崔珩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方才进来时虞灵枝脸上的喜se那样刺眼,在看到他时化作了失望,他心头涌起一阵怒火,合该是他与虞灵枝琴瑟和鸣的,教一个卑鄙无耻之人横cha一脚,而虞灵枝还ai上了他,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说服自己她是有苦衷的,当初只是不想牵连他,可到了如今,她的反应再容不得他这样想,她是真的移情荆复了。
    崔珩语气冷y,提醒她:“阿枝最会审时度势,无需我来提醒你这时与那罪人惹上g系会落得个什么下场罢?”
    果然,虞灵枝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正要去拉她,反被她拉住了衣袖。
    “表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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