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大家伙都烂了心。”
    刘达面色一白,他道:“可是,是不是太多了……”
    刘瑾粗粗点了点数目:“是多了些。
    这样吧,李御史素是怜香惜玉之人,要是还有多余的就分给贫苦人家的女孩,权做嫁妆,也免得她们没钱嫁不出去,熬成了老姑娘。”
    刘达默默无言,算是同意了,可其他人仍满面犹疑。
    刘瑾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不就是眼见风向不对,想重新站队,好推卸责任吗?咱家不比你们了解圣上,了解李越,按我这个法子办,才能安然无恙,知道吗!”
    众人只得点头。
    之后几天,虽免了大部分繁文缛节,但最基本的吊唁之礼还是得有。
    比起官员们的装模作样,百姓与士卒就要真诚得多。
    他们自发地披麻戴孝,在李越的灵位前上香。
    贞筠就是在这一片雪白中,来到了宣府。
    这些日子,她早已将眼泪都哭干了,她望着巍峨的城墙,扯了扯嘴角道:“你不要我来,我偏要来。
    你看,我到底还是来了。
    阿越、时春,我来带你们回家了……”
    牛车在东岳庙前停住。
    夏启前往叩门。
    一听是国舅爷和李越的夫人至了,宣府的大小官吏都迎了上来。
    贞筠根本无暇同他们闲扯。
    她直奔主题道:“灵堂何在?”
    刘瑾道:“恭人请。”
    然而,当一身素服的贞筠来到灵堂时,她发现这里是香烛纸马,纸扎花圈一应俱全,独独没有的,居然是李越和时春的遗体。
    她霍然回头,双目都要喷出火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们人呢!
    人到哪儿去了!”
    刘瑾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当我们的人赶到时,只找到了这两样。”
    他招了招手,下人们将一把沾满血污的刀和一具马尸送了进来。
    这一匹黑马的后身遍插箭矢,伤口狰狞,叫人触目惊心,不忍再看。
    贞筠双手发抖,她拿起了这把刀怔怔不语。
    夏启急急道:“这,这是我那妹夫的东西?”
    刘瑾沉痛道:“对,刀是李御史的物件。
    而这马是李御史的坐骑——神驹玄青。”
    等闲离别易销魂
    郭永的脸直接嵌在粪土堆里。
    大黑马在活着的时候被人称为畜生,日日打骂,死了之后却成为神驹,有了名姓,受香火供奉。
    无人想过,它只是一匹马,最想做的只是在原野上飞驰。
    李越在活着的时候被人憎恶,多少人费尽心机想取她的性命,死了之后却被众人奉为高士,受到顶礼膜拜。
    无人想过,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最想做的也只是能够在一个美好的世界和家人一起安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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