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打下他环抱着自己的手,抬头看林净,眉眼弯起:“净儿,阿绫他们说你变聪明了,真厉害。”
    容涯笑得浅淡,轻轻嗯了一声。
    他拿出在路边随便摘的一枝枯萎海棠,动作散漫,手拢在袖摆里,他刚才就捏诀让海棠花重新开了起来,现下的海棠枝鲜艳又漂亮。
    苍白指尖拈着海棠枝,把它放在桌案上。
    青年温和颔首:“好好休息。”
    那枝绯红海棠几乎成了昏暗屋子里唯一的亮色。
    夫人看着那枝海棠,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落下泪来,她语气颤抖:“现在不是秋天吗,也有海棠花啊。”
    “嗯。”
    容涯嗓音温沉,笑答:“可惜是用灵气催生的,若想看自然生长的海棠花,要等春天了。”
    夫人听他说话,两行清泪流下,她讷讷:“等得,自然等得。”
    容涯把时间留给他们夫妻俩,抬脚出了屋子,行至廊下时,偶然偏头,看见屋里掌门夫人浑身颤抖。
    她欣喜得泪流满面:“你看见了吗,净儿果真要好了,冲喜、冲喜是好法子,冲喜果真有用,我的净儿,他要好了,他、他说话了,说了那么多字,你听见了吗……”
    她说完,又低下头,捂住脸,轻轻啜泣:“我的净儿。”
    冲喜?
    容涯耐心咀嚼着这两个字,微微蹙眉。
    机关雀那个傻子,到底给他找了个什么壳子。
    指尖蓝光闪烁,一只青色机关雀降落而下,自半空中,重重摔倒地上。
    容涯垂眸,温声问它:“你到底给本尊找了什么人。”
    机关雀抖了抖羽毛,飞上仙尊肩头:“仙尊,您别生气,这壳子虽然是个傻子,但他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容涯问。
    机关雀几乎要骄傲起来,它挺起胸膛:“他跟祖宗关系匪浅!”
    “什么关系。”
    容涯又问。
    机关雀清了清嗓子,鸟头昂扬:“未来道侣!”
    仙尊沉默了,沉默了良久。
    半晌,他不轻不重地笑了一下,语气柔和,称赞道:“你勇敢得让本尊有些刮目相看。”
    霜雪天的天是惨淡的灰白。
    寒风呼啦呼啦刮着,敲打高楼的门窗,大雪洋洋洒洒,没有停歇的意思。
    高楼里很安静。
    蔺绮临窗坐着,怀里抱着温热的虎崽崽暖手,虎崽崽的脑袋搁在桌案上,雪白爪爪捧着脑袋,双眼亮晶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蔺绮不管它,垂眸,白净漂亮的手拈着笔,认认真真,写下三个字。
    ——林清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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