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疯妇!”
    南唐侍卫挥鞭要抽,却被三王子抬手拦住。
    他翻身下马,圆脸上挤出个和善的笑:“大娘认错人了。”
    “你耳后的胎记。”
    妇人颤抖着去摸他耳垂,“娘给你换尿布时烫的。”
    三王子眼底寒光乍现,袖中匕刚要出鞘,忽听二楼传来茶盏碎裂声。
    晏菡茱倚着雕花栏杆惊呼:“这不是江蓠的奶娘么?”
    南唐使团顿时骚动。
    晏芙蕖脸色煞白,她分明记得前世这老妇早被灭口。
    “姐姐这出戏,倒是比瓦舍的话本精彩。”
    晏菡茱抚掌轻笑,“只是不知纪大人能否担得起通敌的罪名?”
    晏芙蕖霍然起身,珠钗乱颤:“你胡说什么!”
    “姐姐莫急。”
    晏菡茱拈起块芙蓉酥,“江蓠的卖身契可还在侯府,若他真是南唐王子。”
    她故意顿了顿,“私藏敌国王嗣,这罪名。”
    楼下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沈钧钰带着金吾卫疾驰而来,玄铁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奉旨护送南唐使团!”
    三王子抬头与沈钧钰四目相对,圆脸上笑意凝固。
    他认得这眼神——十年前在边关,正是这双眼睛的主人,一箭射穿了他父王的咽喉。
    晏菡茱将晏芙蕖的慌乱尽收眼底,团扇轻摇:“姐姐可知,南唐今年雪灾冻死了三成战马?”
    她俯身耳语,“你猜那些毛皮,最终会裹在谁身上?”
    晏芙蕖踉跄后退,打翻的茶汤浸湿裙裾。
    她终于明白,为何前世靖安侯能在寒冬大破南唐铁骑。
    暮色漫过佑康阁的雕花窗棂,晏菡茱指尖在青瓷茶盏边沿轻轻打转。
    晏芙蕖鬓边金步摇随着她激动的动作乱晃,在窗纱上投下凌乱的光斑。
    “妹妹当真狠心。”
    晏芙蕖突然攥住晏菡茱手腕,“江蓠可是沈世子最得力的长随,你忍心看他被南唐使团活剐了?”
    晏菡茱抽回手,腕间玛瑙镯磕在案几上:“姐姐说笑了,江蓠不过是侯府家生子。”
    她余光瞥见窗外闪过玄色衣角,那是靖安侯府的暗卫。
    “家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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