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见河道旁歪歪扭扭的箩筐堆,话锋一转:“这河道工程可还顺利?“
    “回殿下,今春雨水多,河床淤积得厉害。
    “温震指着远处芦苇荡,“微臣带人清出三十船淤泥,这才保住下游百亩稻田。
    “
    太子正要细问,忽听得后头马蹄声急。
    魏奉晖带着两车补品赶来,红绸裹着的人参匣子晃得人眼花:“沈兄可大安了?小弟特来“话音戛然而止,他瞧见杏黄常服的身影,滚鞍下马时差点崴了脚。
    梁牧雨用折扇挑开车帘,玉扳指在日头下泛着冷光:“温大人好巧的心思。
    “他瞥了眼横七竖八的箩筐,“这拦路的物件摆得倒讲究,既不挡牛车,偏卡着马车轴距。
    “
    白怀瑾攥紧袖中香囊,忍不住插话:“温大人上月递的治水折子,圣上朱批实心用事。
    “她故意把“实“字咬得重,暗指梁牧雨安插的官员虚报工事。
    太子脸色和缓许多:“温大人随孤去庄子上细说。
    “他转身时,杏黄衣摆扫过道旁狗尾巴草,惊飞了藏在里头的蚂蚱。
    庄子里,沈钧钰拄着黄杨木拐杖往门口挪。
    青石板上凝着晨露,晏菡茱忙扶住他胳膊:“仔细滑着。
    “
    “不妨事。
    “沈钧钰望着官道扬起的尘土,“太子最重礼数,咱们做足样子便是。
    “他特意换上簇新的鸦青襕衫,衬得腰间羊脂玉佩愈温润。
    马蹄声渐近时,晏菡茱往沈钧钰身后退了半步。
    她今日绾着最寻常的圆髻,鬓角却别着支金累丝蝴蝶簪——正是那日从歹人身上搜来的证物。
    “沈大人气色甚好。
    “太子踩着鎏金脚凳下车,目光在晏菡茱身上打了个转。
    这女子瞧着温婉,偏生把京城最难缠的探花郎治得服服帖帖。
    魏奉晖捧着红绸礼盒凑上前:“这是长白山老参“话没说完就被梁牧雨用折扇隔开。
    杏眸扫过晏菡茱素色裙角,他忽然轻笑:“听闻夫人擅制艾草香囊?“
    晏菡茱福了福身:“不过是乡下把式。
    “她袖中滑出半截靛蓝帕子,正好露出角上绣的“菡“字——这是今晨从沈钧钰书案顺的,说是要请太子品鉴的新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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