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前,魏留仙还没出生呢。
    所以这不光是自己第一回见他,也是他头一回见魏留仙,前桥疑惑道:“那小舅舅方才是如何认出我的?”
    “你长得和圣上小时很像,一眼就能认出。”
    武德侯卿笑了,继而解释道,“我虽是先皇之弟,与圣上差着辈分,但论起年纪,只比圣上年长四岁——我也是由先皇元卿抚养长大的。”
    ——
    2
    先皇元卿,也就是魏留仙的父卿。
    前桥对这个称呼只有基于血缘的概念,并没任何印象,但武德侯卿讲述时带着深深的怀念。
    “先皇元卿是我皇姊夫。
    我自小失去双亲,是他照看长大。
    他辞世时我在南郡,都没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武德侯卿嗓音悠悠缓缓,好像在讲几百年前发生的故事,接着又道,“但我又想,幸好我不在……他临终前定是不想见到我的。”
    “怎么会……”
    武德侯卿摇摇头,不说话了。
    他虽然言语温和,眉间却有舒展不开的折痕一直皱着,想到他女儿婚事悬而未决,妻主在宫中如同软禁,纵然与武德侯貌合神离,此刻心中应一样焦灼。
    前桥不好和他多聊,只盼他这回进宫能得偿所愿。
    两人来到殿外,女皇身旁伺候的大宫侍接引前桥时,正见到武德侯卿,骤然眼前一亮。
    “浩王爷?”
    她先是下意识地一唤,又不好意思地改口道,“侯卿大人……您来了,奴这就去禀告圣上。”
    武德侯卿似乎与她熟识,微笑道:“有劳暖春姑娘。
    若圣上暂时不得空,我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侯卿还唤奴‘姑娘’呢?”
    大宫侍暖春掩口笑道,“现在奴已是宫中资格较老的姑姑了。”
    她看起来挺想和许久未见的武德侯卿寒暄,却惦记着不能让公主久等,便先领着前桥进去。
    女皇正立在案前写字,收笔时正赶上前桥进来,她直起腰,笑着招手。
    “来,留仙,正好你看看,这字如何?”
    还能如何,就夸呗!
    前桥刚走近了酝酿彩虹屁,就听暖春姑姑道:“陛下,武德侯卿也来了,正在殿外等候。”
    听见二十多年没见的小舅舅来访,前桥猜着女皇会同暖春一样激动,可她沉静得好似一池秋水,只是刚刚搁下的笔又被她拾在手中。
    “朕还有事同留仙谈,你带侯卿先去暖阁,让他等等。”
    暖春领旨退下,女皇让前桥坐在身边,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把暖春叫回来。
    “京都比南郡冷上不少,给暖阁多生点炭火。”
    暖春笑道:“陛下放心,奴正有此意。”
    女皇这才让她退下,又拉着前桥道:“来,说说哪张写得更好?”
    前桥凑去一看,女皇写的两张字都是同一个内容——“忠君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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