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大郎更是知道,自己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好名声。
    顽劣啊,不堪啊,败家子啊,不肖其父啊……楼大郎不在乎,但他不允许有人利用他的坏名声搞阴谋。
    “好啊,不是说我顽劣,说我霸道,说我欺压良善嘛,那我索性就把罪名做实了!”
    崔氏利用他,他就回敬崔氏一份大礼。
    被蜂子围攻,即便有人护着、帮她挡灾,崔氏也被吓个够呛。
    躲避蜂子的过程中,更是一个不慎,直接摔倒在地。
    血,顿时流了一地。
    别的孩子,哪怕熊,看到自己的恶作剧真的铸成大错,也会心虚、恐惧。
    但,楼大郎不然。
    上午,他在王家,也如同此刻一般,就坐在墙上看热闹。
    看到崔氏被吓得一边尖叫,一边没头没脑的乱跑……最后,地上留下了一滩血渍,楼大郎非但不怕,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
    仿佛有一道封印,受到了刺激,正在蠢蠢欲动。
    楼大郎看着县衙后院乱成一团,哭声、喊声中夹杂着惨叫、呻吟声,他丝毫不怕,也没有任何的愧疚、良心不安。
    看完了戏,还嫌不够,他又跑到城外,继续逗弄胖丫头。
    “阿母确实是我的继母,但我来庄子,是我阿父的决定!”
    王姮抬起头,虽然不明白楼大郎为何说出“报仇”
    的话,却还是缓缓说着。
    她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还带着些许奶音儿,让人只听声音就欢喜。
    楼大郎陡然升起的戾气,竟也奇迹般的被安抚了。
    他定定地看着王姮,良久,他勾起唇角:“你这胖丫头,倒是个通透的!”
    知道什么才是“罪魁祸”
    。
    崔氏确实想要将王姮赶出王家,还不惜拉上亲姑姑帮忙。
    但,最终作出决定,并下令将王姮送到庄子的人,并不是崔氏,而是王廪!
    如果上升到法律层面,需要分清责任的话,王廪才是主谋,崔氏顶多就是一个撺掇、蛊惑的帮凶。
    楼大郎眼底闪过一抹异彩,胖丫头看着软糯、呆萌,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实则是个“内秀”
    的人。
    她什么都懂,她也拎得清轻重!
    “还有,我不是被赶到庄子的,我是来玩儿的!
    阿父已经把庄子都记到了我的名下。”
    王姮扬起嘴角,整个人都是欢快的、满足的。
    她还不忘向楼大郎招呼,“阿兄,这庄子是我的哟,欢迎你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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