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深山猛兽多,虞听晚只在山脚转了转。
    地面铺满了厚厚一层雪,她忙活了大半日,捡了不少枯枝。
    双手冻得紫,她跺跺脚取出腰间挂着的装水葫芦,喝了几口牙齿打颤。
    别看她瘦,力气却不小。
    哪里还是当初那个走路都不安分,片刻工夫就喊累的娇气虞小娘子?
    虞听晚用绳子牢牢困住枯枝,一路拖着往回赶。
    走一段路程又停下来原地歇歇。
    远远就听前面一阵吵嚷,还有指桑骂槐。
    虞听晚漠不关心,没被分走片刻心神。
    也不知刘媒婆那边如何了。
    王氏应该寻过去了。
    正想着,一道尖叫划破云霄,刺的虞听晚耳膜疼。
    “滚!
    你个混账!
    别人是孝顺亲娘,你倒好,竟然找我要钱!”
    卫老太头白,拄着拐杖,身形佝偻,凶悍瞪着眼:“我没钱,一个铜板也不会给你。”
    “娘!
    这是救命钱,我求你了!”
    卫守忠急红了眼:“我不多要,就要阿郎的抚恤银。”
    卫老太气得用拐杖打他。
    “治了也不一定活,何必浪费银子!
    你媳妇犯傻,你也跟着犯傻?”
    “你就当他早就死在外头了不成吗!”
    卫守忠顾不上疼,不可置信:“他是我亲儿子!”
    “当初他明明未上征兵年纪却被顶上,娘真的没羞耻心吗?”
    候在一旁的卫守财忙上前给母亲拍背顺气,不虞看向卫守忠。
    “你少说几句。”
    “娘也是为了你好,阿郎他若只是小伤小病,别说娘了,我这个大伯也愿意掏银子,可他都被阎王眼盯上了。”
    当初抚恤金就是他撺掇卫老太去领的。
    卫老太手里的,不就是他的么?还能让卫守忠拿走?
    卫守忠直直看过去:“午夜梦回,大哥和娘是如何心安理得的?”
    往前他不计较,无非是心力憔悴,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如今失而复得,这分明是上天垂怜!
    卫老太不喜二媳妇,连带和二房的子嗣都看不上眼。
    “老二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精明地笑了:“反正你大哥儿子多,养得也吃力。
    回头你过继一个走,照样能给你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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