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李随是敏感的,脆弱的,沉默的。
    在无依无靠的c市,他无人可依,无处可去。
    温凝还记得,在李随来到他们家的半年后,父亲温万松突然升职了。
    他在基层做了十几年,此时被提拔到科长的位置,权利终于上了一层。
    那天好多人来家里恭贺新上任的温科长,温凝在餐桌上扭头,瞧见在厨房的角落,李随正默默地清洗碗碟。
    男生的背脊消瘦,薄薄的单衣勾勒出他肌肤下的骨骼,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无法想象,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一个人打退了四个混混。
    收回目光,她的眼眸微动。
    寄人篱下,又不会说话,总要付出一点行动来回报他们。
    温凝想,哑巴不上桌,是有道理的。
    雨终于停了。
    李随盯着破裂的手机屏幕,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今晚你来吗?]
    [今晚你来吗]
    [今晚你来]
    [今晚你]
    [今晚]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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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手机,望着漆黑的夜空,他知道,她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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