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闲暇看山上枫叶如火,我代他们一看,再描下景色为画。
    只不过是想他们生活中除了油盐酱醋茶再有一份闲情陶冶情操罢了。
    先生要买哪一幅?”
    “你这限购一幅还真不好挑啊!”
    白衣文士笑着指了指他身后挂的那一幅枫楚暮归图:“那我就要这幅《枫楚暮归图》吧。”
    红衣公子转身把画取下来,小心卷好系上递给这人。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五十文到手,白衣文士又送他一本书。
    “别人不知你画的真正价值文,买了也就算了,我既然知道若再以文买下,岂不欺你?这本书就送你了,有我对于诗画一道的感悟。”
    他低头看向书本。
    “……原来是儒剑仙谢宣啊!”
    红衣公子浅笑抬头,终是认真看了看眼前的人,抬袖施施一礼。
    “在下复姓慕容。
    多谢!”
    江湖有名的无名书,他竟然也能得一本……
    又有人来,眼熟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过来,把攒了几日的零钱递过来:“先生,我想要你桌上的这一幅画。”
    “好。”
    那一身红衣的慕容公子温和应道。
    收画,卷画,装好……
    几乎每年临城枫叶红的时候他都会在这里卖画。
    画的是一年比一年好,价钱却没怎么涨过。
    不知是什么时候,临城上空逐渐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漫天星河倒挂其上,看起来格外清明。
    浅浅的月色下,慕容初背着书箱走上了一座阁楼。
    这是蒹葭楼,楼边荒凉清幽,生长着几丛野竹,楼内却精巧雅致。
    在别的地方她接受她是慕容初夏,但是在临城不一样,在这里她只是慕容初。
    曾经夏为姓,初为名,她的名字其实只有“初”
    这一个字对她意义最为不同。
    她进屋换了这一身干净的红衣,亚麻粗砺,遮出女子曼妙的曲线。
    早先他去了枫楚赏秋,兴浓练剑,倒是不小心跌脏了衣衫。
    一根长簪子斜盘了头发,卧于窗前点了灯烛翻看着那本书皮上没有写名字的书。
    第二天一早,他端了木盆出门在河边寻了个石头坐下熟练的浣衣。
    皂角清香微微,捶击阵阵沉。
    红衣潋滟漾微波,公子照影,素面真。
    清浅珠玉在侧,水珠本相魂。
    溅了旖旎一片月,旭日在东,绯红瞋。
    拧好衣服丢到木盆中,慕容初站在石头上望向日出之景做了个拉伸,随手折枝为剑,垂眸拂过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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