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米挑空大堂里,数十盏施华洛世奇水晶灯将人影切割成斑斓碎片。
    迎宾经理踩着十厘米红底鞋疾步而来,胸前的祖母绿孔雀胸针随着呼吸颤动:“魏公子,您的私人观景层已备好。”
    电梯升至顶层时,秦又芩下意识攥紧了唐越的衣角。
    镜面门开启的刹那,二十位身着高定礼服的佳丽盈盈屈膝,丝绸裙摆在地面绽开血色玫瑰。
    领班女子眼波流转:“贵宾晚上好!”
    尾音带着蜜糖般的颤音。
    魏聪额角沁出冷汗,他分明看见唐越眉峰微蹙,而身侧的少女耳尖已然红得滴血。
    “都……都散了吧!”
    他扯开领结朝空中抛去,漫天金箔纸雨中,镶钻的领带夹在波斯地毯上折射出慌乱的光斑。
    “魏少爷大气!”
    莺声燕语渐远,秦又芩望着茶几上纹丝未动的黑桃a香槟塔,忽然现唐越的袖口沾染着几星中药渣。
    与这浮华世界格格不入的褐色碎末,此刻却让她莫名心安。
    金色包厢内,身高近一米七的旗袍领班轻晃着香槟杯,眼波流转间打趣道:
    “魏少每次来都要换新面孔,这满城芳华都不够您消遣?总不会……”
    红唇勾起暧昧弧度:“要小妹亲自作陪吧?”
    若是往日魏聪早接下话茬,此刻却正襟危坐:“胡说什么!
    我今天是来谈正事的。”
    余光扫过身侧端坐的唐越,声音又沉了三分:“叫你们江总过来,就说魏家有事相询。”
    看着匆匆离去的领班,魏聪转头换了副面孔邀功:“大哥瞧见没?在这地界我说话还算……”
    话音未落,唐越指尖轻叩水晶烟灰缸,神识如涟漪般在夜总会扩散。
    三楼密室传来的古武气息,与地下车库暗藏的阴冷煞气形成微妙共鸣。
    鎏金座钟敲过三响时,檀木门终于被推开。
    梳着背头的灰西装男子信步而入,袖扣上的墨玉貔貅泛着幽光,身后跟着两名目光呆滞的随从,以及位旗袍开衩至腿根的艳丽秘书。
    “让魏公子久候了。”
    江临峰随手解开百达翡丽表扣搁在吧台:“听说您要问秦家的事?”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秦又芩时稍作停顿:“这名字倒像是前年竞拍会上……”
    “江总贵人多忘事。”
    秦又芩猛然起身,间玉簪叮当作响:“三年前中秋夜,您带着五个黑衣人去我家老宅,说要买装族谱的紫檀匣!”
    江临峰慢条斯理转动着翡翠扳指:“姑娘记岔了吧?我们正经生意人……”
    话音未落,唐越突然轻笑出声,手中茶盏泛起奇异波纹——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正渗出暗红血珠。
    审讯室内白炽灯刺眼,秦又芩攥紧的指节泛白:
    “监控拍到金链会的人动手!
    我父亲现在还在icu昏迷,玉匣不翼而飞。
    江总当真要装糊涂?”
    她浑身颤,保温杯里的水溅湿了桌案。
    江临峰慢条斯理摩挲着镶钻烟盒,金属盖子弹开的脆响在密闭空间格外清晰:“小姑娘,我这人记性时好时坏。”
    他叼着烟凑近打火机,跃动的火苗映出眼底的阴鸷:“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最近确实收过件宋代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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