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暮四合,红艳欲滴的晚霞碎在一汪蔚蓝之中,海面涤荡五颜六色的粼光。
    红黄橙交织的夕阳透过纯白纱窗将宴会厅渲染出几分似梦似幻的童话感,精美菜肴和甜点令人垂涎,却远不如舞池中央张扬热舞的女人霸占眼球。
    印央一身酒红色开叉金丝绒吊带连衣裙,原原本本勾勒出她的细腰丰臀,叉开到大腿中央,白皙长腿时隐时现,挖掘出如饥似渴的窥赏欲望。
    手臂修长细腻,灵动舞动,连毛孔都在撩人,小腹和下胸部的衣服偶尔挤出皱褶,勾着人妄想伸手细细地给她拉平,大波浪长发像漂浮的海藻,甩头时,露出吹弹可破的半个脊背,肩胛骨凹凸性感。
    美到极致。
    印央的外形条件看一眼便让人沦陷,今日她愈是魅力全开,自内而外透出一股与日月同毁灭的狂烈。
    “你看她,像不像出来卖的?”
    “就是啊!
    我第一天就觉得她怪怪的了,我的直觉果然没错,她真的怪人一个!”
    “对呀!
    栾总好惨,当初被她这副皮囊迷惑了,你说她全身上下整了不下二十个部位吧?”
    “啧啧,瞧瞧!
    她又盯上郑柳青了,郑柳青呆头呆脑的有什么好的,怎么不来找我……不是!
    我是说她好滥情!”
    ……
    驰骋商场官场的一把把好手,捕风捉影是看家本领,才区区几小时,印央的真实身份人尽皆知。
    起初成双成对共舞的舞会,渐渐变成了印央一人的专场,女伴们被比下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陆陆续续去场边休息,连郑柳青都招架不住印央无差别的魅惑攻击,面红耳赤地说他去一下洗手间。
    无所谓闲言碎语,印央刀枪不入,她自顾自地尽情释放,余光观察宴会厅角落些的位置,以及二楼拉起大红帷幕的四个席位。
    栾喻笙一定在此观察着她。
    但她不清楚他掩身在何处。
    瞥见郑柳青回来了,印央停下来微微喘气,蝴蝶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宛如蝶羽翕动成画,她上扬下巴,拉长修长的天鹅颈,步伐摇曳扭向了郑柳青。
    “回来了。”
    “嗯。”
    郑柳青斟一杯酒,眉目含春地问,“央央,你喝红酒还是香槟?”
    “红酒吧。”
    印央接过酒杯,刻意在杯口落下半截口红印,把有唇印的那边朝向郑柳青,举杯邀酒,“柳青,我敬你。
    感谢你对我这个过街老鼠施予尊重,感谢你知道我的身份曝光了还愿意做我的舞伴,感谢你舍身奉陪和我一起被人口舌,感谢你心甘情愿被我利用。”
    “过街老鼠?不至于。”
    郑柳青忍俊不禁,碰杯道,“这里唯一有资格讨厌你的,恐怕就只有栾总。
    其他人不过看碟下菜、见风使舵罢了。”
    印央笑而不语,浅抿红酒品尝回甘,忽而,她放下高脚杯,倾身贴近郑柳青,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柳青,别动,你的衣领乱了。”
    翻起他原本就平展的衬衫后衣领,她又压折下去,踮脚尖凑近他的锁骨,鞋跟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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