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她一个惊喜。
    却从杀青宴一直等到了夜色如墨浓稠。
    吃剧组全员的杀青饭无可厚非,他不便干涉,可是,她为什么又跟郑柳青夜聊?为什么一副促膝长谈、寻觅到知音的作态?她为什么对他没有那么多的话?
    为什么……
    说没考
    虑过和他复合?
    为什么!
    为什么郑柳青如此亲昵地唤她“央央”
    !
    嫉妒。
    妒火中烧。
    甚至演变成了狼牙森森的怨恨。
    栾喻笙猩红的双眼好似饿疯了的秃鹫盯食猎物,阴骘而寒冷,他命魏清买通了一位店员暗中录像,窃听器则是其添水时安装在桌背面的。
    一字一句、一颦一笑,栾喻笙尽数吸纳。
    他们愈是相谈甚欢,妒忌的旋涡愈是拖他翻天覆地地下沉,巨浪撞得他体无完肤。
    尽管,他们的言行与出格无关。
    久坐一天,疲劳感遍布栾喻笙的全身,有知觉的身体部位累到要散架,肩胛骨火烧火燎的疼,却抵不过心底张着喷火的血盆大口的恨之野兽。
    “呼……呼……”
    栾喻笙呼吸愈渐粗重急促,眼睛始终不曾侧目,左手瘫在腿上如同死虫微抖,右手佝偻在胸前颤动,半握的拳头一下下砸向单薄的胸骨。
    两只瘫废的脚也变成了宣泄情绪的工具,开始上起下落,凌乱地踢着前座椅,皮鞋虚虚地挂在足下垂的脚上,露出盈盈一握的苍白脚踝。
    直到这小小的私密空间弥漫开来一股骚腥,栾喻笙才惊觉恐是小腿上的迷你尿袋泄了闸。
    他才将目光从显示屏上移开,勾着脖子看向下半身,却只能看见自己的一双麻杆细的腿,西装裤蹭出狼狈的褶皱,似乎,有深色的印迹自裤腿往上攀……
    “魏清!”
    栾喻笙疾言厉色地吼,声音好似有火星霍然迸裂,可怖的红血丝蛛网般缠绕眼球:“让护工进来!”
    两护工匆忙降下挡板,跨进二排空间,映入眼帘的便是污秽横流的栾喻笙。
    两人束手束脚地给栾喻笙褪下西裤,用湿巾擦干净他被黄液玷污的细白皮肤,换了个新的迷你尿袋,再给他穿好车里的备用裤子和鞋袜。
    最后,卷起被打湿的地毯丢进了街上的垃圾桶。
    “栾总,您坚持一下!”
    知晓栾喻笙有洁癖,最受不了自己身体上的肮脏,魏清在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忙说道,“司机这就送您回祖宅……”
    “不用。”
    栾喻笙一反常态地忍下了这份腌臜。
    他目视显示器,竖耳细听,眼神阴冷如恐怖片里的慢镜头,嘴角的一抹凉笑锋利如冰刀:“呵,我倒要看看。”
    “他们能聊多久。”
    翌日上午,一身白袍的“小何医生”
    斜背药箱,敲开栾家祖宅别墅的门。
    祖宅仍是过往气派雅致的模样,依山傍水,别墅前院从清湖饮水过来,建了荷花池和纳凉亭,一座连环桥横亘湖面,若想,甚至能泛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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