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闷响炸开,肉眼可见的音波荡开,方圆十米内的尸蚕幼虫瞬间炸成肉泥,血雾在空中短暂凝固。
    第二声震颤,尸蚕王抽搐着翻起白肚,脓液从甲壳间汩汩渗出。
    第三声刚要落下,鼓槌蓦然被青铜链缠住——老铜匠的残魂正借着铜锈凝形,半透明的指尖虚按着空气,结印的姿势分明是司烜氏的手法。
    "
    坎位…震宫…"
    他的嗓音沙哑断续,犹如卡带的收音机。
    我瞳孔一缩,攥紧镇龙玺,踩着尸蚕王拱起的脊背纵身跃向东北角。
    青铜钟架上雷纹凸起,刚好能卡进玺印缺口——可怀中那半截钥匙却死活差半寸够不着凹槽!
    尸蚕王缓过劲来,巨尾狂甩,我整个人横飞出去,后背"
    咚"
    地撞上刻满《诅周文》的钟壁,撞击的闷响震得气血翻涌,险些背过气去。
    突然,鼓面皴裂,人皮寸寸崩开,一卷鱼皮书"
    啪嗒"
    滑落。
    展开的刹那,我的心跳几乎停滞——《考工记》失传的"
    凫氏铸钟法"
    !
    在鼓面框架边角处,有一些潦草的批注,仔细看去,竟然有一具青铜头骨的形状。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具青铜头骨的眼窝处的凹陷,竟然与镇龙玺上的缺口完全吻合,就像是专门为它而设计的一般!
    我紧紧咬着牙关,毫不犹豫地将玉衡星雕塞进自己的口中。
    刹那间,一股青冷的光晕从我口中喷涌而出,将整个空间都染成了一片幽冷的颜色。
    在这青冷的光晕之中,我看到远处的昭王棺椁正在甬道的尽头诡异地颤动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着想要出来。
    棺盖的缝隙间,开始渗出浓稠的绿毛,这些绿毛迅虬结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荧惑守心"
    !
    这可是大凶之象啊!
    而且,原本封印在棺椁上的符文也开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
    给爷合!
    "
    我怒喝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额头猛地撞向钟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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