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岁的商泊云和乔叙计较,十七岁的商泊云占有欲高的一脉相承,居然会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学弟计较。
    江麓忽然就感觉身后有点什么,灼灼的落在身上似的。
    他回过头来,班里的人成群结队。
    郝豌正和许葭禾拉手手互称姐妹,陈彻在一旁气得抓耳挠腮,今天晚上一直不对劲的商泊云径直对上了他的目光。
    商泊云还没来得及调整表情,江麓就转过了身去。
    “太谢谢你了,江学长。”
    小学弟很开心,一样是学钢琴的,比起五班将江麓视作高岭之花,学艺术的他们倒觉得温和有礼的江学长更像座难以逾越的山,“我回家就试试。”
    江麓“嗯”
    了一声,又道:“那一部分确实很难处理,不用太着急,慢慢来。”
    学弟连连点头,心里却还是有点失落。
    他一直困扰的这首曲子,江学长十三岁时就弹着它,拿了国青钢琴赛的冠军了。
    “走了走了。”
    “还有公交吗现在?”
    人群在校门口四散开来,陈彻拿肩膀推了推商泊云:“商老板,明儿见昂。”
    自行车的叮铃声一片片,校门口的保安大爷没去看晚会,这会儿正坚守岗位指挥交通。
    商泊云家离学校很近,走几百米就能到,陈彻踩在自行车上,朝他挥了挥手。
    一辆黑色的suv很有耐心地停在道路的一旁,和校门隔着数十米距离。
    陈彻蹬着自行车,吹了声口哨。
    商泊云看了眼:“迈巴赫,大家伙。”
    车门开了,司机走了下来。
    一群蓝白校服和自行车里,衣着得体的司机戴着白色的手套,毕恭毕敬地替江麓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衬得江麓和所有人是两个世界一样。
    车后座灯光柔和,能隐约望到车窗上映着江麓的半边侧脸。
    黑色的钢铁巨兽发动。
    商泊云看了会儿,忽然就想起了公寓里江麓的话。
    “我家也不是这。”
    商狗子心想,我确实对他知之甚少。
    他在路灯下大跨了几步,拍了拍钢铁巨兽的车窗。
    “少爷?”
    前台的司机一愣,江麓示意他把车窗降下来。
    “明天见。”
    死对头俯身,笑时露出颗尖利的虎牙。
    江麓的手无意识地扣在车窗下,商泊云今天太奇怪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凑到了他的面前,似乎和他什么嫌隙都没有过一样。
    但两个人的不和明明已经人尽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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