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时刻之后养成的照顾人的习惯。
    江麓想说自己涂,脚踝已经被商泊云自然而然地握住了。
    捂热的药油覆了上去,这会儿内疚得不行的商狗子低垂着眼,控制着力道,一圈一圈地揉着江麓的脚踝。
    还好崴得不算很严重。
    商泊云闷闷地想。
    脚踝是凉的,这人的掌心无时无刻都热。
    对比太明显了,让江麓泛起轻微的异样感。
    他眼眶疼得发红,压着声音说:“商泊云,你轻点儿。”
    商泊云的手一顿。
    过了几秒,他才迟缓地应了一声,继续闷头揉药了。
    从前总觉得江麓的手好看,弹钢琴的人,骨节修长,腕骨微凸,和手背连成了一条漂亮的弧线,连指甲都是常年保持着圆润的粉色轮廓。
    脚踝——位置算得上隐秘,可也并非无从得见,譬如二十六岁时的那些夜晚,又譬如现在。
    这会儿在他手里握着,和春日的削竹似的,绷紧的线条干净漂亮。
    大拇指忍不住动了下,不轻不重地在踝骨上按了一圈。
    药油的触感黏腻,贴在两个人的肌肤之间。
    江麓看着那只握住自己的手,眼睫颤了颤,忍不住出声打断他:“可以了。”
    商泊云垂眸,很快松开了手。
    前面的两个人溜了回来。
    “怎么突然掉队了。”
    陈彻拂开雾气,气喘吁吁,“我还以为你俩被我的故事吓得跑下山了。”
    商泊云拿了张纸擦手,顺便把背包递给了陈彻。
    “我背这个?”
    “里面一半都是你要吃的。”
    “那好吧……”
    陈彻哼哼唧唧,就见商泊云背过身,蹲在了江麓的面前。
    “江麓,你怎么了?崴到脚了?”
    陈彻瞪大了眼睛。
    “嗯,不过我走慢点儿,也可以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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