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叙所说的孟家,估计是孟楠家里。
    那天在栾江剧场外等江麓的时候,和孟家的人就打了个照面。
    做工程咨询,想攀明盛,也可以对上。
    以商泊云二十六岁的眼光来看,孟楠无疑显得过于幼稚,但是幼稚不等于单纯和无害。
    所谓的“生病”
    ,孟家的塌毁,总要有一个引子。
    蝴蝶的翅膀下,二十六岁的江麓会记得他们在这个时空共有的故事,那假如他将最开始的因子除去,后来的江麓是否就不必被焦虑折磨?
    乐声骤然转向轻快,像是鳟鱼跳出了湖面。
    巨型犬站在楼下,静静地锁定那间教室,眼中冒出凶光。
    ……2014年是法治社会,商泊云是守法公民。
    所以,铁窗泪还是算了。
    商泊云揉了揉脸,甩开了自己一瞬间想当法外狂徒的想法。
    活动室。
    乐器罗列,排练到了尾声,商泊云干脆再等一会儿。
    他倚着门,看到江麓坐在那架钢琴前。
    侧着脸,和孟楠说话,神情认真,而后又低下头,指尖落在黑白的琴键上。
    清浅的影子也跟着跃动,轻盈得像是在跳舞。
    严格来说,商泊云还是第一次离得这样近的看江麓弹琴。
    之前总隔着一排排座椅,隔着幢幢的人影和一个舞台。
    而现在,不大讨人喜欢的学弟站在钢琴前,目光专注,一瞬也不瞬。
    商泊云扯了扯嘴角,再次不爽地咬了下后槽牙。
    想看江麓弹钢琴,最好,是只弹给他一个人听。
    商泊云在自己的人生清单里迅速列上这一项。
    江麓忽然就感觉有点毛骨悚然,有什么东西附在自己手上似的。
    他回过头,门口倚着的商泊云瞬间笑得阳光灿烂。
    “商泊云。”
    商狗子内心的小恶魔退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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