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也是听旁人提了两句,钱婆子嘱咐阮慕,这两日最好是不要出舱门。
    可到了晚间,整个船上却突然响起无数脚步声,阮慕警觉地刚起身,就听到外头说是要赶紧停船,可周围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紧接着,外头又传来找医士的声音。
    外头的声响越发大了起来,偶尔透进来的声音都带着无比的焦急。
    阮慕撑起身体穿上外衣的时候,钱婆子进来了,她看一眼阮慕,而后摇摇头。
    走近两步压低声音,“不可,那是位贵人,若是冲撞了,或是治不好,是要没命的。”
    钱婆子知道阮慕懂医术,小产后的药,就是她自己开的。
    阮慕定了定神,“可若是这位贵人在船上出了事,钱婶子您觉得,船上的人能没事?”
    若真是贵人,恐怕整个船的人都会收到牵连。
    而这条漕运线路的人也会换个干净。
    更何况,无论这个人是谁,现在情况危急,阮慕都无法见死不救。
    钱婆子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听了这话,一时之间便没了主意,阮慕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慰,然后毅然起身。
    到了外头,船果然是在一片漆黑中前行,看不到一点星火。
    阮慕被带去了漕老大的处所,里头竟还有一位身姿颀长,衣着华美的男子,就连背影都带了怒意,地上是残破的碎瓷片以及茶水污渍,足见这人方才发了大火。
    等那人看到阮慕,英俊而愤怒的脸上有了一丝停滞,可随即又皱眉,“这就是你找的医士?”
    漕老大冷汗涔涔,“你唉你能有法子?”
    可他到底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让阮慕进去试试。
    船上是有医士的,可一般诊断的都是常见病,这贵人上船后一切正常,到了晚间,却突然发起高热,呕吐不止,身上更是斑斑红点,看着叫人触目惊心。
    少女已经被折腾得没有力气,可浑身痒得难受,抓挠之下渗出血色,又疼又痒,浑身没有力气,头还晕得要死,更是吐了好几次,她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
    偏偏这群人,都是无用的酒囊饭袋,竟连药都开不出来。
    所以等到阮慕进去的时候,瞧见竟还找来一个女子,那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砰!”
    茶碗在阮慕脚边碎裂,滚烫的茶水溅起。
    阮慕面不改色,看了一眼这少女,心中已有了大致猜测。
    “滚,出去,滚啊,名医,我要名医,你们竟然如此慢待于我,等我爹爹知道了,我若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哥哥,我爹爹,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阮慕无视少女的叱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若是再继续抓挠,渗血会更多,这些伤口哪怕好了,也会留痂,到时候,你的手臂,隔壁,脸上,脖子,都会有密密麻麻的黑点。”
    这话把少女直接吓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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