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小心您的手。”
    阮慕这才似乎反应过来,她甚至笑了笑,慢慢收回了手,“没事。”
    话音刚落,所有的字稿全部被她扔进火盆。
    直压得火苗直不起腰来。
    片刻后,火光才窜起,逐渐升腾。
    青竹惊疑不定地看着阮慕。
    可她已经缓慢地闭上眼睛,“我累了,睡一会儿,谁来都不见。”
    说完,她便躺了下去。
    但其实,在这个崔府里,也根本不会有人踏足她的院落。
    这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和她的人一样,慢慢枯萎凋谢。
    不知道是不是外头局势的缘故,这几日,哪怕阮慕没有做八蒸糕,长公主府的人也并没有再来,只是阮慕偶尔听闻,婆母的惊梦之症变得更加厉害,那位魏大夫日日都来,开了无数的药方,可惜病情都没有得到有效缓解,时好时坏,脾气也就变得越发古怪。
    中间也是叫人来让阮慕过去一趟的,可她称病,也说了许煊叫她闭门思过,便打发走了。
    阮慕叫青竹日日留意着书垣阁那边的动静,可崔煊却不知道在忙什么从未过来,而外头出去采买的下人回来,每每都说外头依旧不太平。
    崔煊收缩着下人不许出去。
    中间只有一次,青竹快步回来说书垣阁那边有动静,阮慕便叫她去通报,最后青竹没有进去就被拦了下来,只是有小厮进去说了一声“少夫人寻公子有事说。”
    可阮慕等了又等,都没有见到崔煊的人影。
    过去的日子,阮慕日日练字,或是为婆母做羹汤,又为着长公主的八蒸糕费心,更是变着法子地去瞧崔煊一眼,看他每日什么状态,再做出相应的饭食和点心,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他虽然不大迟她做的东西,可阮慕依旧无比满足,日子紧紧巴巴地,每日是个时辰当两个时辰用。
    可现下,她每日没什么事情做,吃食不必再做,长公主那边也没有动静,婆母的事情,既然她看好那位魏大夫,阮慕也就不再插手。
    日子清闲下来,无趣却也安静。
    她便看看医书,不会的字记下来,再去看看识文断字,没有老师,她也可以学得很好。
    身体也比从前好了些许,不再那么畏寒。
    自己没事的时候,便盘点着东西,偶尔打包收拾,青竹也会惊疑不定地问上几句,阮慕便推说这些都是她从前带来的,用不上,收起来以后扔掉。
    她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静静地等,等着崔煊的到来。
    大约一月后。
    书垣阁那边的小厮将崔煊的俸禄送来,阮慕没有收,在小厮惊讶又不知道如何办的时候。
    阮慕让青竹将他的书稿,还有那裂开的玉佩,在街市上买的装饰小娃娃,还有过去一些和他有所交集的东西,都齐齐装好拿了出来,递过去给小厮,“这些我都用不上了,送还回去给夫君吧,若他有时间,再请他过来一趟。”
    阮慕淡淡地说。
    小厮看了一眼少夫人,他过去打交道的时间不多,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觉得今日的少夫人和从前有些一样,至于哪里,他倒是说不出来。
    小厮便回去回禀了消息。
    阮慕等了等,到晚间,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以为他不来的,便准备松发睡下。
    才刚站起来,外头叫响起了一串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饶是过了这般久,阮慕也一下子听出了来的人是谁,她刚往外看去,崔煊颀长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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