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慕推开门,看到他抬眼看过来,“阮大夫。”
    阮慕一愣,今日的他穿了一身白袍,越发显得面如冠玉,头发没有束起,只是随意地披散,给人一种随意松散,却不敢随意攀附的雍容矜贵。
    “崔大人。”
    “今日外边,可有何事?”
    崔煊问,为着每日同她多说几句,他之前便说了,现下他不方便出去,能见的人不多,因此若外头有什么新鲜事,须得麻烦阮慕看到什么事情,便同他说一说。
    阮慕一边抬手,查看他的脉搏,一边道,“近日城里十分热闹,已经有许多京城的高门大户的船陆陆续续过来,听说相府、国公府、侯府、公主府、亲王府都在过来了。”
    提起亲王府,崔煊微微一愣,然后仔细去看她,阮慕已经把完脉,退开一步。
    “崔大人脉象平稳有力,可为以防万一,药依旧要再吃两日。”
    崔煊看着她,“嗯,外头兴许会有些乱,现在朝局还不够稳固,可能还会出一些事”
    崔煊的神色有些恍惚,“从前,那时候更乱一些,那会儿我忙着自己的事情,有些疏忽于你”
    阮慕静静地透着淡淡疏离,“崔大人说笑了,大人忙于公事自是应当的,何来疏忽。”
    崔煊心口一塞,一时无言。
    “那时候,顺承郡王府处境艰难”
    “顺承亲王在边关得胜归来,现下已经是亲王了,也算苦尽甘来,崔大人自也是放心,不知郡主的病好些了么,想来,应当是好了的。”
    阮慕淡淡地说。
    若是未好,他又怎会独自一人来建邺这样远的地方。
    阮慕冷眼旁观,他并没有带郡主过来,想来,两人兴许已有了孩子,等日后再一同过来吧。
    她觉得很好,并无任何艳羡,也无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早已是陌路的两人,鸿沟宛若天堑
    崔煊看着她,“嗯,现下他们很好。”
    阮慕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不想再提及这个话题,便站起来,“大人的药,待会儿便会送来。”
    崔煊张口,“她”
    阮慕已经告辞,“我还是其他事情,希望大人早日康复。”
    崔煊接下来的话便被堵住,宛若一个一直蓄水的池子,可却没有出口,胀得他憋闷难受。
    阮慕直接走了出去,吸了口气,才慢慢离开。
    她知道两人差距过大,过去很大,现下更大,日后不可能,绝不会有任何更多交集,这样便很好了。
    可或许是过去受伤过,她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可原来,当再次提及的时候,用手轻轻按下去时,还是会隐隐作痛。
    崔煊看着紧闭的房门,一口气堵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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