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为何不见我?”
    阮慕有些不明白,她觉得以崔煊的消息,不可能不知晓的,即便是两人的不远处,那高悬的红灯笼也能说明一切。
    阮慕不去看他那迫人的视线,只是退后一步,
    “多谢崔大人关怀,只是因为民女如今同外男见面多有不便,若大人没什么事”
    不等她说完,崔煊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手掩着,整个人似乎都在抖,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般剧烈。
    阮慕吓了一跳,此刻他垂下头,没了那逼视的视线,她才注意到,崔煊的衣裳和从前别无二致,只是此刻却显得人那样瘦,在咳嗽的动作间,似乎连骨头都隐约可见。
    “你”
    崔煊将放在嘴边的手缓缓放下,不远处的和荣注意到自家公子的手动作有些奇怪,凝神一看,瞳孔倏地一颤,掌心那鲜红的颜色,难道
    和荣脸色大变,刚要动脚,却又生生顿住,
    今日一早,公子终于醒了,他差点喜极而泣,然后还没等他高兴完,公子就急着起来,根本就不管大夫的警告,甚至执意出门,幸而,居然过来后就恰好碰到了阮大夫,所以固然公子已经咳出血来了,他暂时也不敢过去打搅。
    “崔大人,我可需要我为你把脉?”
    阮慕看出他有些不对劲。
    崔煊已经站直,仿佛刚才那般虚弱的人不是他。
    甚至还笑了下,只是那笑容“无妨。”
    他说。
    阮慕也不强求,本来也不想让两人再扯上什么关系,“如果大人没事那我”
    崔煊打断他,不知是病得厉害,还是这两日都没吃东西,他指尖有些颤动,小心翼翼从怀里将那泥娃娃拿了出来,眉眼温柔无比,送到阮慕面前,
    “你可,可还记得?”
    阮慕一眼便认出了。
    这东西,从前她不知摩挲过多少次,连哪里稍微褪色,哪里有轻微裂痕到如今也依旧清清楚楚。
    只是比起其他情绪,错愕却来得更多,“大人拿这个,是什么”
    崔煊又将他护了一路的花拿出来,“可喜欢?”
    从前阮慕为了得到这样的一株花,费尽心思,最后却还是因为银钱不够而面前的这个,比她当初所求的那盆,更加舒展漂亮。
    崔煊渴求又恳切和温柔的视线定定看着她,
    “阮阮,你可还记得辜娘子,她说,从前你请求她为我做了一件衣裳,这一次,我”
    “我不久前才知晓,其实,其实从前你曾经亲自做过一件嫁衣,可惜可惜没用上,不过,辜娘子又做了一件,和从前的一模一样,路上有些许损伤,我已经想办法修补好,你瞧瞧可好?”
    阮慕是真的不明白了,他这是在做什么?
    她退后一步,看着泥娃娃,花以及那未打开的嫁衣,简直啼笑皆非,又错愕不明,“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我现下已没有官身,更无功名,不需娶公主,我”
    崔煊深深地吸了口气,
    “阮阮,你如何才能原谅我?”
    阮慕半晌无言,严厉的言辞在看到他此刻的模样时有些说不出话来,阮慕是大夫,自然知晓崔煊此刻身体状况不好,况且她不觉得自己能轻易得罪他,即便他如今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
    她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崔大人,民女早说过,对您没有怨恨,何来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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