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慕当真是个脾气大的孩子。
    后来好几次她再受委屈,还要跑这里来,所幸的是,外祖早便能猜到,这个地方,倒成了两人默契和谈的地方。
    她想,外祖能再这里安息,应当也是高兴的。
    她不求风水,不为着外祖能保佑她,只是希望,外祖在天上能过得好,那便是极好极好的事情,是她唯一的心愿。
    因此,哪怕刚才和对方吵起来,甚至不惜动手,她都不会轻易妥协和答应。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背后的人,会是崔煊。
    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崔熹。
    即便只是一个照面,还是诱发了阮慕在骨子里的不喜欢和胆怯。
    在京城的两年里,若说谁磋磨最多,谁给的气最多,比起二夫人,其实这个大姑更不遑多让。
    “崔少夫人。”
    见阮慕认出了她,崔熹惊诧无比,声音都尖利起来,“竟,当真是你?”
    崔煊移步,站到阮慕中间,阻隔了崔熹的视线。
    崔熹这才从惊骇中回神,看着自己的弟弟,一时惊怒交加,“你早知道她在这里了?你早见过她了?你们相见多久?你现在这是护着她?”
    崔熹有些混乱,脑中有无数的问号。
    “阮慕行医,是建邺有名的大夫。”
    崔煊解释,“我同她确因公事见过,那又如何?”
    至于他还有许多的私心,现下只会妨碍她的名声,这些,他可日后再同崔熹,同家人一件一件地分说明白。
    可崔熹看了看崔煊,又看了看阮慕,突然冷笑一声。
    “你该不会忘了过去她做了些什么才能嫁给你吧?现下,呵,她不仅想尽办法要见你,身边还有其他男人,真是没有想到,过去这个阮慕文文弱弱畏畏缩缩,其实挺有手段勾人的嘛”
    这话实在是难听了。
    “崔熹!”
    崔煊怒喝。
    阮慕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从前她忍耐,是因为爱慕,是因为想要融入,是因为她一个孤女进入高门大户而自卑,可现在,这些东西都已经已经不复存在。
    “崔少夫人无端的指摘可有凭据,若是没有,那么崔大人,我可以状告她无故辱我清白么?李公子是证人,大人您,也应当是听见了的。”
    李昉可以直接是证人,而崔熹是他的姐姐,阮慕不觉得崔煊会帮自己,这样说,不过口舌之快罢了。
    心中一时觉得灰心,低头不想看人。
    “这事,我自会处理,还你公道。”
    崔煊认真道。
    阮慕愣了一下,
    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起了从前。
    她过去许多次被欺负时,她想要去找她彼时的丈夫倾诉时,得到的总是他的冷脸和背影,唯一的一次,他也只是淡淡地说,“崔熹性格直,你不要同她计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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