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远远走来一个妇人,步履匆匆,平儿察觉到身边的世子像个烈日下的小白菜瞬时恹了下去。
    妇人捏着帕子,步履极快,身边的贴身丫鬟竟也跟不上她的步伐。
    “伯母”
    赵蔺心虚,面对孟镜的母亲沈氏,他倒是彬彬有礼了。
    平儿记得,世子方才还嘱咐过,说再有人过来,就给他扔出去的,现下一见来人是夫人,便露了怯。
    “世子啊,镜儿镜儿受了伤,现下如何了?”
    沈氏听说孟镜受伤昏迷的消息,差点没从塌上摔下去,此时奔到门外,心中怕她有个好歹,只敢事先问问赵蔺,安一安心。
    “伯母。”
    赵蔺一个弯腰,行了一个大礼,沈氏一惊,忙将他拉了起来,“阿镜此番皆是为了我才遭此劫难,请伯母原谅,但伯母不必忧心,阿镜已无大碍,静心养病即可。”
    说话间,一小厮走了过来,说是g0ng中总管派太监传来旨意,令起居郎静养五日,并带了一名御医,说是替孟镜诊治。
    这便奇了,几时一个小小的起居郎有此恩遇了?这可是朝中一品大员该有的待遇。
    沈氏心中暗疑,却仍然代孟镜接了旨,并将太医延请院中,替孟镜诊治了一番。
    那太医高深莫测地0了0胡子。
    “怎样?”
    问话的是赵蔺。
    “确实无大碍了。”
    沈氏这才舒了一口气,那太医留下调理的方子,沈氏备了微薄的谢礼,那太医朝跟着那内侍回g0ng复命了。
    夜已深了,赵蔺还守在塌边。
    沈氏不免感动,可怜她的nv儿,原本该是有一段美满姻缘的,赵蔺却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可惜
    “世子。”
    沈氏走到塌边,替孟镜掖了掖被子。
    赵蔺起身。
    沈氏看了一眼院外的天se,月上中天,委婉劝道,“天se渐晚,再晚些赵老侯爷怕是得担忧了,镜儿这边有我守着,世子先回去休息吧。”
    赵蔺看了孟镜一眼,苍白瘦弱的小脸埋在被子里,可怜极了。
    “那若阿镜醒了,烦请伯母差小厮过来告之一声。”
    他倒是不想离开的,只是沈氏发了话,不得不走了。
    “嗯。”
    沈氏颔首。
    透过微开的窗户,看到赵蔺的身影穿过拱门,走出院子,沈氏将那窗户阖上,坐回塌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孟镜,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深夜,孟镜醒来,x口痛得不行,嘴里也像是吃了什么苦药似的。
    沈氏听到动静,忙从塌上起身,“镜儿,你醒了?”
    “母亲”
    孟镜脑袋昏昏沉沉,记得昏过去的时候见到的是萧翊那张脸,脸se不由白了几分,颤抖着声音问,“g0ng中可有旨意?”
    “有。”
    沈氏起身倒了一杯水,用勺子轻轻滴了几勺水在孟镜的嘴里,孟镜一呛,眼泪哗啦地,又牵动了x口上的伤,几滴水洒在了她的脖子上,沈氏忙用帕子替她擦g,心疼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慢一点喝,伤口可是疼了。”
    “母亲g0ng中旨意说了什么?”
    孟镜眉头皱紧,握着沈氏的手不觉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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