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央按了按眉心,似在回忆。
    “然后我去楼下厨房要醒酒汤,回来时,铮哥儿就不见了,再之后我喝多头晕得厉害,三妹妹就先送我回来,这件事罗大小姐亦能作证。”
    她说话时,声音不疾不徐,叫人信服。
    许夫人咬牙切齿,没休息好的双眸红肿,盯着许靖央,好像恨不得撕了她。
    “所以,你就是承认,你抛下铮哥儿回来了,他现在下落无踪,如果他喝多了跌进水里,亦或是被贼人所伤,你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威国公听许夫人假设的这些话,心头也突突跳。
    许鸣铮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更是国公府的根基,可不能出事。
    “靖央!”
    威国公训斥,“这事确实是你疏忽大意,怎么能扔下弟弟自个儿回来?”
    他们不顾许靖央说的难受,只怪她为什么没照顾好许鸣铮。
    “父亲,铮哥儿十八了,又是巡防司的卫兵,我哪里知道会有这种事?”
    “许靖央,你就是孽种!
    害了筝儿,又害铮哥儿不见了,老爷,这种女儿心性太野,你还等什么,把她送去尼姑庵里,好好练她的性子!”
    许夫人借题挥。
    寒露都听得皱眉。
    大燕朝历来有世家将女儿送到尼姑庵的做法,是因为那些小姐们都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一旦进了尼姑庵,余生都要跟青灯古佛相伴。
    威国公皱眉:“你说的太严重了,小惩大诫,罚她挨几棍子家法不就好了?”
    许夫人捂着心口,大哭大闹损伤了她的身体。
    “一天不处置她,我就看着难受。”
    “母亲,铮哥儿走丢,你怪我,许柔筝犯错,你也怪我,其实你是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对不对?既然这样,你可以自请和离。”
    在场的人都一惊,许夫人甚至忘记了哭。
    “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和离,我是父亲的女儿,更是神策大将军的妹妹,父亲送我去庵堂,拿的出什么理由来让皇上信服?”
    许靖央看向威国公,后者果然迟疑。
    她微微勾唇:“我,代表着阿兄的荣耀,更是父亲的女儿,威国公府是我家,你不喜欢,那应该是你离开。”
    “仔细想想,你并未为这个家付出什么,不过是为父亲生育了一双儿女,可扪心自问,那些姨娘为什么生不出来?母亲应该比我清楚。”
    “许靖央!”
    许夫人仿佛被刺到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歇斯底里地叫骂,“你闭嘴!
    老爷,不要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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