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把丢人现眼的手下赶到一边去,将手上的木牌“咣当”
    一下丢到喊叫的柳娘怀里,冷声问:“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柳娘抓起牌子,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扑粉的面容顿时惨白一片:“大人…”
    梁恒接过魏机递来的刑牌,挑眉:“怎么,不想说?喜欢去大理寺地牢做客?”
    “怎么会呢?”
    柳娘苦笑一声,无意间看着面容沉静的宋婉,不知怎的忽然讲不出话来。
    宋婉垂眸:“柳娘,你常在鹤京,消息通达四路。
    那想必大理寺的地牢鼠蛇蚊虫有多厉害应该有所耳闻。”
    柳娘:……
    “我也不如梁大人审讯严苛,只问你一句,”
    宋婉收了金针,问:“何时打算要绑架我的?”
    沉默,暗室可闻那密如锣鼓声的心跳音,宋婉抬手覆在柳娘的腕臂上,传递着一丝暖意。
    “宋女娘言重了,”
    柳娘终于开口:“我只求女娘行医救救我的红玉,你来的那般巧,何时突来的打算把你绑了去?”
    “是那不懂道的小龟奴,把你引错了人,女娘你这是遭的无妄之灾啊!”
    梁恒闻言与宋婉对视,他自顾地勾唇笑了一声,挥手示意侍卫把这满嘴胡话的女人带到大理寺去。
    他看着身边的宋婉,问:“你觉得,什么时候这柳娘能吐出一句真话?”
    宋婉看着被拖走的柳娘,道:“怎么,大人要屈打成招吗?”
    她声音冷淡的很,好像有了几分怒气一般,令梁恒觉得惊奇。
    她居然还会生气?
    梁恒问:“你心里有气?”
    鸾烛照亮宋婉乌黑的睫翼,投下一小片阴影在面上,轻轻颤动,似欲飞之蝶。
    她听见梁恒的问话,壮了胆子抿唇不回,伸手去摸红玉的脉象,脉虽不稳却无沉涩忧虑,无甚大碍,便以金针施术助其早日清醒。
    魏机上前问:“大人,可要让他们把这个红玉姑娘一同送回大理寺?好方便审问。”
    梁恒正奇怪宋婉不理他呢,随口回:“嗯,便如此安排吧。”
    魏机左看右看:“…好。”
    暗室来来回回去了好多人,最后只剩下喜堂中的宋婉与梁恒。
    宋婉瞧着快灭的灯火,眼皮也不由发重:“天色不早了,梁大人,妾也告辞了。”
    梁恒悠哉哉跟在宋婉身后:“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出来的宋婉听见隐隐的打更声,思忖道:“约莫已是子时了吧。”
    梁恒走到门前的马车旁,看着不远处的宋婉:“确切来说,已经是宵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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