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忽而目露欣慰:“啊盛啊,你瞧瞧言卿,那是我的学生啊。
    也唯有他,唯有崔侯爷,是这来日的指望。”
    “且看罢,且看罢,言卿,让为师看看你有没有能力改天换日,还天下子民一个朗朗乾坤。”
    松思院前种了几株广玉兰,风一吹,馥郁芬芳。
    青凝捧了几卷手抄佛经,垂眸站在一株广玉兰下。
    鹊喜小声嘀咕:“这一大早的,站了这许久,也不见四夫人的影子。”
    前几日叶氏发了话,说是老夫人要去松山寺礼佛,要青凝抄几卷佛经,今日卯时给她送过来,务必不能耽误了老夫人出门。
    打着老夫人的幌子,不抄倒是不敬了,青凝连夜赶工,好不容易抄完了,今日准时送过来,竟迟迟不见叶氏的影子。
    青凝抬手碰了碰鹊喜,鹊喜只好憋屈的住了嘴,她刚想再叮嘱鹊喜几句,转眸却瞧见崔灵毓傍着柳嬷嬷从松思院走了出来。
    崔灵毓揪着帕子同柳嬷嬷娇嗔:“整日要学琴,还有学画、学棋、学四书我的手指都磨出了泡,母亲也不知心疼,只一味的问我功课”
    她正说着,打眼瞧见青凝,忽而住了口,转而不满的嘀咕了句:“一大早的,杵在这儿做什么,真是坏人兴致。”
    青凝权当听不见,并不欲同她搭话,谁知崔灵毓走过她身侧时,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道了句:“听说那位吴掌柜出了邢狱,你那间秀坊重又开张了。
    只可惜,坊间都晓得那铺子犯了事,也没人敢再踏足了。”
    青凝心里一跳,怪道这几日叶氏要她抄经,原是拖住了她,好让她无暇分身去管秀坊,连吴掌柜出狱她都不晓得,若是再晚些,等她回过神来,铺子里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崔灵毓很快走远了,柳嬷嬷接了青凝手里的佛经:“陆娘子辛苦了,这佛经倒是送来的及时,也不枉我们夫人疼你。”
    柳嬷嬷这亲亲热热的模样让青凝有些不适,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听柳嬷嬷又道:“待会子用完了早膳,夫人就要陪老夫人去松山寺礼佛了。
    既然陆娘子珠算了得,铺子也打理的好,夫人的意思是这几日她不在,就请陆娘子帮着四房管管账、打理一下这院子。”
    青凝又后退了一步,替四房管账,这实在不是个好活。
    她若是接了,这几日便出不了门了,根本无暇顾上秀坊。
    再说,这账上的门道可多了,万一叶氏在其中做下手脚,回头只说青凝昧了四房的钱财,那真是掰扯不清了。
    她这样想着,笑盈盈道:“嬷嬷,这样大的事,我实是不敢接”
    青凝做出为难的样子:“若是若是夫人实在需要我,我亦是责无旁贷,只是这样大的事,还需得夫人亲口委托,否则这一院子的下人自然不会服我。”
    柳嬷嬷便笑道:“既如此,那我去告知夫人一声,要夫人亲口同你说。”
    柳嬷嬷这样说着,便进院去寻叶氏了,青凝瞧她见了院门,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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