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擦黑时,山上拆迁队回来,骆乔挥舞着石锤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他们之后的确拆出了一间密室,不过那密室是个专门用于刑罚的小黑屋,石墙上挂着好些个刑具,他们拆的是北面的一面墙,然而?进去拐了几?个弯,从?东面的一扇门出去了——都没?有机关?的,甚至门都没?锁。
    推开那扇门,进入一间平平无奇的空房间,然后再?推门出去就发?现已经到?了外面,骆乔整个都呆滞了片刻。
    就这?
    密室就这?
    很不爽!
    于是骆乔化不爽为力气,接下来拆得更暴力了。
    之后就没?什么大发?现了,等士兵们把该搬的东西都搬空,骆乔挥舞着石锤把木堡所有的木建筑都砸了个稀碎,漫天烟尘和破碎木头之后,千疮百孔的石屋一目了然。
    再?再?告诉看到?的人——我把所有东西都搬走了,屋子也给你砸了。
    这是阳谋,就告诉暗中窥视的人,我把你藏起来的传国玉玺拿走了,你想不想要?
    不要。
    那可是传国玉玺,不说“受命于天”
    的象征,就说这事被兖州捅出来,私藏传国玉玺,还能想好?
    要。
    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兖州军营地里,火头军们埋锅造饭,待士兵们都吃过晚饭,松快了一下,就有序地该睡觉睡觉,该巡逻巡逻,也渐渐深了,四?周也安静了下来。
    如此安静地过了上半夜,三更之后,安静的营地里忽然从?不同的位置接连发?出好几?声惊恐尖啸。
    是营啸!
    紧接着,营地里骚乱之声渐大,有的营帐里发?出刀剑相击的声音,还有“敌袭,敌袭”
    的吼叫声,不少?人跑出营帐,看谁都像是敌人。
    在这骚乱之中,有人悄悄往靠近大纛的一个帐篷摸了过去,他已经事先看好位置了,知道这是兖州骆衡幼子住的营帐。
    那个小鬼瘦瘦小小一看就很好挟……
    嘭!
    那人才偷摸掀开一点儿帘子,就被一股巨力突袭,飞出去老远。
    嘭!
    那人砸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背都快被砸散了。
    他人都还是懵的,眼前?也是黑的——不是黑夜的黑,而?是突然受重伤的黑——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抓着衣襟提起来,在空中抡了一个圈又砸在地上,接着又被反方向一抡再?砸在地上。
    他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刚才只?是觉得背散了,现在觉得全身都散了,仿佛听到?了一句话:“敢抓我弟弟,找死?是吧,老子还就不成全你,砸你三千下,叫你不死?你信不信!”
    他已经痛麻了,反倒是还有余力思考——我要抓的是骆衡幼子,砸我的人说是她弟弟,这就是天生神力的兖州小神童吗?
    兖州小神童把歹人抓着当沙袋一样左右抡,呯嘭呯嘭的,赶过来准备协助她的士兵们离得十步开外,就怕盛怒中的大姑娘砸人时没?注意不小心砸到?了他们。
    至于被砸的那个歹人,竟敢打小郎君的主意,被砸死?完全不冤。
    “好了好了,别真把人抡死?了,还要审的。”
    骆衡上前?去叫住骆乔。
    骆乔停下来,把手里的人一丢,让士兵拖走,脸上还是不爽:“竟敢真的打挟持骄骄的主意,我要去把济阳江的族地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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