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到书桌前去。”
    嘎鲁还愣在原地不动,月池却已走了过去,拿出炭棒来,神色如常地招呼他:“你来写一个永字看看。”
    嘎鲁看着她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无比自然的态度,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慢慢走了过去。
    他拿起炭笔,在羊皮上慢慢写出了一个永字。
    月池看着这个歪歪斜斜的字,不住地摇头:“早让你过来,你不听。
    看看这写得。”
    语罢,她索性握住他的手,手把手教他。
    嘎鲁被吓了一跳,他惊得倒退一步,连炭笔都丢到一旁:“你这是作什么?”
    月池道:“教你,没看见吗?”
    嘎鲁斥道:“哪有这么教人的。”
    月池反问道:“难道你爹,不是这么教你的吗?”
    嘎鲁一愣,即时默不作声了。
    月池道:“程家是书香门第,族中男女都能诵读诗书。
    你写成这个样子,连七八岁的小孩都不如,到时候怎么能上门认亲。”
    嘎鲁一惊,他没好气道:“谁说我要上门认亲了?”
    月池眼中浮现犹疑之色,她道:“世兄,你难道不想回去吗,伯父的骸骨,应该还在葬在此地吧。
    而且,我记得伯父的父亲,您的祖父还在人世。”
    嘎鲁的手一颤,炭笔在羊皮上画歪了一道。
    月池道:“上次您明明很想知道程家的境况,怎么如今听到了,反而不再追问了。”
    嘎鲁怔怔地盯着那歪斜一笔,半晌方道:“追问有什么用,我这个模样,我还有什么脸回去。
    我只是想看懂我爹写得东西而已,你为什么总要和我谈这些事!
    我知道你想回家,等你教会了我,我马上就能送你回去,连同我爹的骸骨一道……你现下就不能别说这些了吗!”
    他的声音之大,时春又一次将手按在了刀上。
    月池微不可察冲她摇摇头,转而对嘎鲁温言道:“对不住,世兄,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些的。
    我只是,既感激你,又心疼你。”
    她指向了嘎鲁脸上的伤疤,轻声道:“应该很疼吧。”
    嘎鲁不由打了个激灵,他一下将她的手打落,别过头道:“你干什么!”
    他转身就要跑,月池忙叫住他:“我知道这是谁打的,是大公主,对不对?”
    嘎鲁僵在原地,他的神色变幻,伤心、怀念、愤怒和怨恨在他脸上交替出现。
    她道:“我知道你的苦楚。
    我们是亲人,我只是想帮帮你罢了。”
    嘎鲁深吸一口气,他回头又是一脸凶神恶煞:“没人要你帮忙!”
    月池不由莞尔:“可这个忙,我非帮不可。
    你的心结不解,我是不会走的。”
    嘎鲁怒道:“随便你!”
    他这下终于跑开了。
    待他走后,时春和丹巴增措才凑上前来。
    丹巴增措满心疑惑:“您为什么不答应他回去,还替他解什么心结?您这不是白耽搁功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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