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池无奈:“您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朱厚照神色一肃,半晌方道:“朕帮你找了一位名医,你叫他给你看看。”
    月池乍听一怔,这本是常事,可他神色明显有异,月池突然回过神来,必是看“那方面”
    的!
    她的心突突直跳,垂眸道:“劳您费心,可木已成舟,非人力可为。”
    朱厚照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可为呢?即便不可为,好歹也替你瞧瞧别的病症。”
    月池道:“葛太医就很好。”
    最好就好在,他是儿科出身,不同妇科。
    朱厚照道:“他要是真的好,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把你医好。”
    月池苦笑道:“葛太医已经尽力了。
    臣只盼着,能以这微薄之躯,为您,为这天下多做些事……”
    朱厚照听不得这样的话,他道:“你才多少岁,哪里来得这些丧气之语。
    朕有意修则色寺,邀西藏活佛,入京弘法。”
    月池忙打断道:“万不可如此。”
    朱厚照问道:“那你就去就医。”
    月池如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这样的人,竟也僵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朱厚照拉着她的手道:“说好陪朕一辈子,即便只差一炷香,也不算一辈子。
    你总想做出一番大事业,可没了身子,其他不都是一场空。
    你别担心,朕找得人,是此道的圣手,口风很紧。
    他就外头的马车上候着,你就进去让他把个脉,神不知鬼不觉……”
    月池只觉头都要炸开了,她手心全部都是汗水,下意识甩开他,脱口而出:“不成。”
    面对朱厚照诧异的眼神,到了最后,她就只能撒泼了。
    她道:“我都已经这样了,您这又是何苦呢,再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您居然还迫不及待地把人带来了……您要是不放心,自己来验,何必找这些由头。”
    朱厚照先是一愣,而后又强压下翻滚的心绪道:“你误会了,朕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那个意思,你自己心里有数!”
    月池望着他的眼睛,语塞了一瞬,可她仍然说了出来,“如真要验,就干脆杀了我来验尸吧。”
    朱厚照气得浑身发抖:“直到现在,你都不肯信我。”
    月池深吸一口气:“……我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你给得是情谊,我赌得却是全部。
    两人又一次不欢而散。
    直到放榜之后,他们都没怎么见面。
    月池拥着被子,躺在罗汉床上。
    贞筠端着一碗甜汤近前来。
    月池往日还要推辞一二,如今也不敢说这话了。
    她忙自己移了桌子,起身接过碗。
    月池看到这淡紫色的汤羹,便知是核桃酪。
    小小一碗,需费不少功夫,先将核桃仁去皮,又要将红枣剥皮取枣泥,还得将米捣成米浆,如此三样放进铫子中熬煮,才得这一小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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