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鲁一愣,他眼中似怨似恨,她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好像世上的一切都无法使她动摇分毫。
    他有时真想将她脸上的面具撕碎,可他却不能。
    他道:“可惜,大明天子放出了话,李越一日不归,大军便一日屠一部落。
    你的命,还有用。”
    月池一惊,朱厚照?嘎鲁瞥见她的神色,他几乎是突然福至心灵:“他也喜欢你,对吗?”
    月池苦笑道:“天子心中的喜欢,比什么都要淡薄。”
    嘎鲁冷笑一声:“正如权臣口中的爱慕,比什么都要虚伪。
    跟我去汗廷吧,大哈敦要见你。”
    犹为离人照落花
    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厮杀、掠夺与鲜血。
    月池毫不犹豫地选择和嘎鲁离开。
    她一路上的配合,连汗廷的探子都啧啧称奇。
    嘎鲁讽刺道:“你和右翼之前打得火热,现在居然这么快就转向了。
    犯下这样的大罪,你以为汗廷会放过你吗?”
    月池淡淡道:“你要知道,世上许多事,不在于想不想,而在于能不能。
    汗廷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必须怎么做。”
    嘎鲁又一次哑口无言,半晌方冷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他们在众多汗廷探子的掩护下,不断乔装改扮,穿梭各大部落,直奔察哈尔草原。
    而月池离开后,鄂尔多斯高原闹得沸反盈天。
    乌鲁斯死了,嘎鲁和李越跑了。
    亦不剌父女与满都赉阿固勒呼一晚上连失三张王牌,再也没有当初威逼张彩和时春时的傲慢。
    时将军则一夜之间翻身做主人,她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我问你们,人呢,老娘的人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
    亦不剌恨恨道:“李越是被汗廷的探子带走了。”
    张彩讥诮道:“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连几个探子都拦不住?”
    满都赉阿固勒呼呸道:“那是几个吗?新来的那些牧民中,有不少都是探子乔装。
    我们也是一时没有防备……”
    张彩的话比刀子还尖刻:“怎么,那日你们又是上拳脚,又是上飞刀的,我还以为你们已是准备好了一切,一挥手就能拿下左翼了呢。
    没想到,你们这原来还有疏漏啊。
    大汗没了,王子没了,就连牧民也将这场火灾当作了天谴,对你们心存怀疑。
    而你们还去大大咧咧宣了战,哼。”
    琴德木尼气急败坏:“张彩,你他妈是学变脸出身的吧。
    李越没了,你以为你就能逃脱责任了?”
    张彩双手抱胸道:“我变脸哪有哈敦来得快。
    就是不知道,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哈敦还能不能靠变脸拯救时局。
    差点忘了,您还可以装怀孕啊,需不需要外臣拿个枕头来先给您垫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