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凝扑哧一声笑出来,去拍卓瑾安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只她力气小,也未拍开卓瑾安的那只手,倒是因着她这一笑,有些像是娇嗔的玩闹。
    卓瑾安也伪装去躲,同她笑闹在一处,远远望过去,好一对蜜里调油的璧人。
    这当口,有飞扬的马蹄落在了鸡鸣寺的山脚下,一人翻身下马,渊渟岳峙,挺拔威仪。
    一双深邃漆黑的眼,落在这一对璧人身上,寒潭一般,沁出凉气来。
    那厢青凝浑然无所觉,同卓瑾安上了台阶,往后山去看三角梅。
    鸡鸣寺后山的这一片三角梅开得极盛,挤挤挨挨,灿如云霞。
    只是如今花期将尽,风一过,一片片花瓣便打着旋儿往下落,已是有些颓势了。
    既错过了最佳观赏季,这后山便游客渐稀,零零散散一两个行人。
    青凝同卓瑾安往凉亭中坐了,取下椎帽透了口气,四周一片片花瓣落下来,竟有些不真实的静谧。
    青凝伸手接了一片花瓣:“今年的花都要落了。”
    离她跳入江流,已是一年零三个月,时间真是快。
    卓瑾安盯着她笑:“落了便落了,明年我再陪你来。”
    他说完忽而话锋一转:“阿凝,我买了一处宅子,就在玄武湖附近。
    是一座两进的宅子,园子虽说不大,却也是亭台楼阁、假山池沼。
    前头有松林草坪,后头是竹坞曲水。
    改天我带你去瞧瞧。”
    “买宅子?”
    青凝疑惑的眨眨眼,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同她说这些。
    卓瑾安罕见的有些羞赧:“这宅子是你我成亲用的,日后咱们就住进去。”
    青凝一顿,没料到他是这般说辞。
    卓瑾安却忽而坐直了腰身,不再是懒洋洋的倜傥,正儿八经道:“我知你有意避着京中,此回成婚,我便先不给京中父母报信了。
    等年底回京时,我再同他们禀明一切,将你上了族谱。
    我也并不会告知双亲你的真实身份,只会同他们道你是这南边行商之家的女儿。
    我家中的一切一切,皆不用你出面,我自能安排好所有。”
    “只是阿凝,你也放心,我也必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该有的仪式一样不会少。
    如今我的乳母也在金陵,她自小将我带大,同我的母亲也是一样的,便由她来替我下聘。
    等赶明儿下了聘礼,六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咱们便热热闹闹的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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