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办法,在惊蛰的身上,并不好用。
    惊蛰是敏锐警惕的小兽。
    他的身体总比他的意识更先感受到危险,做出本能地应对。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他的理智刻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和“容九”
    的关系,算是他做过最疯狂的事。
    水磨石穿,等到花开,当然可行。
    只是赫连容到底耐心有限。
    一个纯粹的意外。
    从一个谜团,到一只令人怜惜的雀鸟,再到可怜巴巴的小狗,最后……是惊蛰。
    他真正进入了赫连容的眼底,又令他滋生了欲望。
    性欲……求生欲……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贪婪至极。
    鼓噪的渴望在皮肤底下流淌,维持生存的血液里,藏匿着无法停歇的狂躁。
    景元帝穿行过宫道,褪下那沉重、被血浸满的衣裳,沉在浴汤里时,他的手中,正把玩着两颗纯黑的墨玉。
    清脆的交错声,悦耳,但不像他。
    这坚硬的墨玉,再怎么像那两颗黑葡萄籽,它到底都是死物,不如原来那两颗眼来得湿润可爱。
    手掌中两颗珍贵的墨玉,不知何时已经被碾碎成粉末,随着水流散去。
    仿造出来的东西,到底无用。
    流水卷去血红,直到恢复澄澈,赫连容赤身裸体从池子出来,在他的心口上有一处非常明显的伤疤,随着他的动作,又被层层衣物遮掩。
    景元帝对着铜镜中似模似样的人皮怪物笑了笑。
    他有些,不想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九:想吃。
    宗元信这些年,最后悔的事,莫过于入朝当官。
    早年间,他也没想过自己最终会每日点卯,在朝廷里领着俸禄,日日进出皇宫。
    更没想过,还会遇到赫连容这样不讲道理的病人。
    他和赫连容的孽缘,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不过他也懒得废话。
    今日在太医院窝着,数着场外不知几多“梨花”
    ,他都要困睡着了。
    这宫里,在身份上能指使得动他的人,其实就两个。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后。
    皇帝呢,不要命,也不要他看;太后就更加不可能让他看了。
    尽管医者父母心,就算太后召他去,出于救人心切,宗元信还是会去的。
    可他相信自己的医术,但太后不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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