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绝大怒,将酒盏砸出帘去,喝道:“都请了大夫了,还要我去做什么?我去了她就不痛了还是怎么的?”
    蕙卿窃喜,边系衣带边起身道:“她这是快临产了吧,怕有大事,我还是去一下为好。”
    李希绝愀然不乐,赖在她身上不起,蕙卿便将自幼养成的端庄摆上脸来:“你不去,旁人倒也不好说什么,我是她的主母,我若不管她,将来难免要被人议论不贤德。”
    李希绝没奈何,只好放了她脱身。
    蕙卿留了荷香在房中应付他,带了柳绵匆匆往秋红馆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内里常小玉尖叫,吓得她脚下一哆嗦。
    柳绵扶住她:“娘子小心。”
    “谢蕙卿,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常小玉痛吼道。
    蕙卿愕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她了,出来迎接蕙卿的婢nv婆子们满面惶恐,纷纷道:“二夫人这是痛糊涂了,娘子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蕙卿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情形如何?”
    婆子们怯怯道:“胎儿掉了……是个小公子……”
    蕙卿一脚踏进房间,顿时血腥味冲鼻而来,她心头烦恶,捂住嘴,差点没呕出来。
    柳绵道:“娘子,咱们要不……回头再来?”
    蕙卿摇头,依然走到了帐前。
    床前的盆中,w血里泡着一个已经成型的婴儿。
    蕙卿几乎认不出来这是常小玉了。
    几个月前那个自恃盛宠,娇yan得有些蛮横的nv人,现在浮肿wh,就好像一块被w水浸得发臭的腐r0u。
    大夫满头大汗,正努力地为她施针,然而她身下床褥上血w的痕迹愈来愈重。
    大夫见蕙卿到来,正要起身行礼。
    蕙卿摆手止住他道:“辛苦大夫了,还请全力救治,不论什么药都尽管用,若是保得住她x命,必有重酬。”
    常小玉原本紧闭双眼,这时听到蕙卿说话,骤然怒睁双眼,翻身扑到了蕙卿裙上,一把揪住。
    常小玉如疯似痴,状如妖魔,吼叫道:“谢蕙卿!
    你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
    “作si!”
    柳绵吓了一跳,用力去掰她的手指。
    “都是你!
    你抢走我的希绝,你害si了我的儿子,你,你你这个毒妇!”
    常小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si抓不放,柳绵一时半会竟不扯不开,不由向着旁边吓愣住的婆子吼道:“你们是si人吗!”
    婆子们方一涌而上,好容易才把蕙卿从常小玉指间拉开。
    常小玉绝望地挣扎,双眼紧紧盯住蕙卿:“你等着!
    我化作厉鬼便来寻你!
    看着你失宠,也要看着你肚子里那个横si!
    你等着!”
    众人见她愈发说的不像样,不知谁随手拿了一块血w的帕子堵在她嘴上,将她更多恶毒的诅骂闷了回去。
    蕙卿看着她,心中有着淡淡的忧伤。
    李希绝生x凉薄,在床榻上待nv人若猪狗一般,又是个不足用的银样蜡枪头,到底哪一点值得常小玉这般si心塌地。
    她便是临si前骂尽天下人,也没舍得对李希绝口出半点诅咒。
    常小玉……大概是真的相信如果没有了蕙卿,她便能与李希烈一生甜蜜相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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