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疑惑的目光漫长,林晚谦和他四目相对。
    接着梁赞指着林晚谦,问金老师道:“是他么?”
    金老师闻声看过来,“对,你跟他一起坐,坐第三列最后一位。”
    就这么在47个同学里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观众,幸运儿是林晚谦。
    嘶——
    梁赞内心又滚起一番吐槽了,老师亲和力真不行,架子端老高的,本就自助搬桌带着怨气,还给安排最后一位,明眼把他当差等生看待。
    末了,梁赞总结道:渣渣学校,毁人青春。
    林晚谦瞧出梁赞的不情愿,感慨又是一个不愿意坐最后一排的同道中人。
    梁赞把桌子搬过来,跟林晚谦的桌子并在了一起,两张桌子沿边贴得刚刚好,一点缝隙也没留。
    待两人直起了腰板,身量相仿。
    班上的同学前一晚还在到处疯玩,此刻都窝在教室里看书,打呵欠能传人,那嘴张得老大,而且一个传一个,看着就没有精神。
    这一天在适应中上到傍晚6点半,很平静,什么事也没发生。
    最后一声铃响如释重负,课堂轰动大躁,像是面锣鼓被骤然敲响,所有人回家的心思都是热切的。
    梁赞什么都没收,懒懒散散地把包一挎,还是在老师跨出门槛后第一个起身的人,他开了插销门栓,从后门走了出去。
    林晚谦没有骑车回家,手里拎着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油纸袋,载着久别重逢的欢喜径直往后操场的方向走去。
    晚饭时间,林南嘉打开电饭煲,热腾腾的白烟熏上来。
    她给勺了饭,还喃喃自语,“爸一大碗,妈半碗,哥一碗,南嘉一小碗。”
    林晚谦刚洗净手出来,听得摇头犯笑,“你这是在背书么?”
    林南嘉嘟着嘴,作势要把饭勺给他,“哼,那你来!”
    林晚谦更觉得好笑了,他把饭勺一推,“哥就问你一句,你还负气上了…”
    这时门外有个宽大的嗓声响起,带着点北方的腔调,“柯姐,柯姐……”
    林晚谦寻声走过去。
    门才刚打开,一盆大枣塞了林晚谦满怀,邻里的客气场悄悄开始,他瑟瑟发抖道:“花姨,这个…”
    眼前面容圆润,身姿粗壮的女人就是住在对门的花姨。
    人挺好,直爽还热心肠,就是上了年纪有着爱管闲事的毛病。
    她笑呵呵地说:“晚谦,拿去吃,新鲜的大枣来着。”
    “花姨,这个不能收……”
    林晚谦犯难,他捧着盆子不知所措往里看。
    在林晚谦的眼神求助下,刚摆上菜的柯柳姿擦干了手走来,拿起盆子往回塞给花姨,“这怎么好意思收,太客气啦,花姐…”
    “怎么不能收,柯姐今天还给我们盛了豆浆来,多客气啊,我这给得不多,给你们尝尝,”
    花姨还对里面唤了句,“南嘉诶,吃枣子啊。”
    林南嘉极快应道:“好的花姨。”
    林晚谦夹在两人间左右为难,“咻”
    地溜走了,逃离妈妈间的推拉战场。
    接过林南嘉递给他的饭时,还取笑她,“你以后年纪大了也这样…”
    “我才不这样,”
    林南嘉反唇相讥,“你老婆才这样……”
    隐隐听见柯柳姿和花姨寒暄几句,花姨还夸着林晚谦乖巧孝顺,读书成绩都优秀。
    等花姨走后,大家才围着吃饭。
    饭桌上,柯柳姿问林晚谦,“今天怎么样,上课还接受得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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