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杞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宋灵珊却望着他的背影愣愣出神,抓住宋冀年的袖子,喃喃道:“阿兄,他是谁啊?”
    宋冀年哪里有心思谈论这些,老夫人正扶着小儿子,心疼地不住掉眼泪。
    “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冀年看了看宋仲秋,又看了看红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惹的事儿,但老太太哪里肯罢休。
    他问的是沈持玉,但沈持玉却偏过脸不愿看他,更不愿解释一句。
    宋仲秋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干脆坐在地上哭嚎道:“娘啊,你儿子要被人打死了,我此刻头疼得厉害,日后怕是念不了书了,也当不了官儿了……”
    本就乱成一团,此刻宋仲秋火上浇油,老太太更是不依不饶,狠狠剜了沈持玉一眼,道:“我儿子日后要是念不了书,我定要找你算账。”
    说罢,立即让宋冀年去请大夫。
    恰在此时,晴雪领着大夫急匆匆朝此处来了。
    老太太喊道:“快,先给秋哥儿看看。”
    大夫不明所以,眼见着廊下的小姑娘满脸是血,显然伤得更重,正迟疑间又被老太太唤了一声。
    沈持玉忽然开口道:“先给红豆看。”
    双方僵持不下,大夫有些为难,看向了县令大人。
    沈持玉亦看向了宋冀年,等着他的答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他,宋冀年看了看沈持玉,见她脸色苍白,一双凤眸满是湿意,心底微有触动,正欲开口,耳畔忽听老夫人轻叱:“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他双拳倏然收紧,避开沈持玉的目光,沉声道:“先给仲秋看伤。”
    沈持玉眼睫颤动,泪水怆然落下,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原本一切不都是早有预料吗?
    她扶着红豆转身融入昏暗的天地里,将牙齿咬得紧紧的,仿佛是害怕稍微的松懈,就会让这些年苦苦维持的尊严与难过倾泻出来。
    “晴雪,套马车,咱们去医馆。”
    沈持玉挺直了身子,一行清泪淌在渐渐西沉的日光里,而那双眼睛却是空茫的。
    目送着马车自县衙后门而出,渐渐消失在街角,朱杞站在不远处的阁楼上,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
    身旁伺候的刘福很是不解地问道:“殿下既然担心沈娘子为何刚刚不阻止宋仲秋?这样沈娘子定然会记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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