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串是我前几天在铺子里看到的,当时瞧见它便想着你戴上定是好看的,如今瞧着果然是了。”
    宋灵珊戴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嘴里甜甜地哄道:“还是嫂嫂疼我。”
    昨日江簌簌来也给宋灵珊带了礼物,是一匹成色不错的宋锦,倘是在从前宋灵珊许是会欢喜,但自从见识了秦公子送来的月华锦,其他的缎子如何能看得上,是以昨日见到礼物时就有些闷闷不乐。
    沈持玉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缎子道:“这是灵珊新买的缎子吗?”
    宋灵珊撇了撇嘴:“哦,不是,这是昨日表姐送我的见面礼。”
    闻言,她站起身走到跟前,伸手摸了摸道:“是苏州产的宋锦,料子倒是上乘,只是这颜色……”
    这匹布是天水碧的素面锦缎,送给旁人倒也罢了,但是宋灵珊这人喜好排场,衣裳颜色素来艳丽,像是这般素净的料子,她可从未在宋灵珊身上见到过。
    “表姐也真是的,自己当了寡妇,便以为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喜欢素净的。”
    宋灵珊一向口无遮拦。
    沈持玉心中一惊:“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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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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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灵珊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随手将料子丢在一旁,又开始拨弄她手上戴着的手串,漫不经心道:“倒也不是寡妇,我这表姐有门娃娃亲,自小便是定下的,原是定在她十六岁便要嫁过去的,谁知道成亲前夕新郎坠马而亡。”
    “竟还有这样的事儿。”
    沈持玉的确吃了一惊,她昨日已经问过江簌簌的年岁,她如今已经十九了,可明明还梳的是未出阁少女的发髻。
    宋灵珊见素来寡淡的嫂嫂竟对这些感兴趣立即添油加醋地说了起来,“他俩原是三媒六聘都过了礼的,表姐已然是李家的媳妇了,死的又是长房独子李家人哪里肯轻易放过她,逼着我表姐捧着牌位嫁人,还好那时候我大哥中了进士,又被太傅大人选为赘婿,李家人这才不敢相逼,但要我表姐必须为亡夫守节三年,否则不会归还文书。”
    这么说来江簌簌与她的婚事竟然是前后脚的事儿。
    “说来我那表姐命也挺苦,我姨父不愿女儿苦等三年,与李家自此交恶,双方本都是县里的大户人家,生意往来繁多,交恶之后斗得是你死我活,不出一年姨父生意落败郁郁寡欢而亡,自那之后我表姐便传出克夫克父之名,这几年为父亲守孝一直住在庵堂里。
    眼看着都十九了,我估摸着姨母带她来奉化是想拜托母亲为她寻一门好亲事。”
    听宋灵珊的意思江簌簌在老家名声并不太好,是以二人才会跋山涉水来投奔老太太,至于说亲她并未听老太太提起过这事儿。
    她想了想道:“看来你大哥很是看重你表姐一家。
    三年前母亲病重,必是忧心你表姐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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