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面前重重人影,他的视线那一头是杯盘狼藉的内殿,月光探不进,只依稀可见明h一角的袍子,「朕若怕si,早在你来的第一年便将你处立决了,何须徒留後患。
    」
    樊泽嗤讽道:「也是,终归你谁也不放在心上。
    一个人要舍要留,对你来说还不容易?」
    这样的话令里头的人身形一顿,半晌,才传来一声浓浓叹息,开口道:「樊泽,已经十年了。
    」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枯索。
    「你这般执着是为何?想想你这十年是怎麽过的,你……总不能一生都为她而活。
    」
    「我不为她谁还为她!
    你吗!
    萧奕,她一生为你,结果你呢,你怎麽为她!
    」樊泽yu朝他扑去,奈何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如今你坐拥後g0ng三千佳丽,怕是连她什麽模样都不记得了。
    你最好有所觉悟,此刻不给我个痛快,往後的每一日、每一年,我都不肯能放过你,穷尽此生,我定取你项上人头。
    」
    这般悖逆的言论说下来,空气寂静片刻,在场的人神se惶惶不安,总觉得皇上该雷霆震怒了,却只闻一声声罢了,含着说不清的疲倦。
    「樊泽,既然你要朕的命,便拿去吧,朕今晚成全你。
    」
    众所震惊。
    周围顿时涌上一片焦急劝喊,那明h的身影却罔若未闻,所经之处如cha0水撞石般让禁军不得不退了开,连朱起和白起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麽一迟疑,压制力气有了微微松动,猝不及防之际,樊泽跃起挣脱,重新执起剑,风驰电掣,对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提臂就是一斩。
    刀刃凌厉,擦过肩膀五彩金丝边,一扫直至颈旁三寸。
    樊泽没有砍下去。
    声音因惊诧而有些颤抖。
    「你……怎麽变得这副模样?」
    月光倾泻,银银冷冷洒在那九五至尊的人身上,显得一切都很分明。
    十年的岁月像在萧奕身上刻下足迹似的,他的双颊凹陷,瞳孔空幽,鬓角斑白,绣着祥龙腾云的h袍像挂在身上一样,随风飘荡间,裹出里头形销骨立的身板。
    这是隔了这麽多年,樊泽再见到萧奕。
    和脑海排练无数次,被他持着剑、刺穿x口、砍下头颅的萧奕一点也不像。
    横在脖上的刀剑半点也没激起萧奕眼中的波澜,「樊泽你相信吗?朕一直都没忘过她。
    」
    这话彷佛解释了一切,却又荒谬的可以。
    樊泽的气息一滞,现在才发现萧奕的声音是如此沙哑。
    他复又把剑握得更紧,好似这麽做便能不去在意。
    这般不敢相信又不愿相信的样子让萧奕苦了笑,笑起来时,眼尾有轻轻摺起痕迹,「也是,现在说什麽都是枉然。
    」他道:「你动手吧。
    」
    「结束这整件事,把全部都忘了。
    」
    在下人一片惊慌失措中,萧奕看着樊泽,看那毫不修饰的笑容在十年岁月里被磨得一点不剩,他道:「樊泽,你无需活得如此痛苦,你要知道,亏欠她的人不是你,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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