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在床上像一具鲜活的尸体。
    而她是开在他身上艳美绝俗的花,炼化成妖。
    她齿间不疾不徐将他啃咬,他高仰下颌,颈部绷直犹如箭在弦上,喉结频频震颤。
    冰冷麻木的躯体此刻升了温,出一层晶莹的汗,栾喻笙左手手腕内勾,右手不安分地抬起,似卷入磁场的磁铁,吸附上她。
    可惜手指早已弯曲变形,蹭到焚心,只引起了右手一阵轻微的痉挛,连带着一双瘫腿也跟着凑热闹,踢踢踏踏地上下拍击床面,脚趾往脚心缩得更深。
    门前抖了抖,望向了天。
    来之前,为了避免麻烦,栾喻笙好几个小时没有喝水,门前没有汐流,也没有水漫金山。
    没两分钟,栾喻笙的右手脱力砸在床上,他连连喘气,喉间溢出低吼。
    灼心挠肝得不到满足,还参杂着耻辱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如何。
    印央吻得更深更投入,几缕黑发噙在殷红的唇瓣,眸色比云雾迷离,画下一池风月。
    他好想回应。
    可无法回应。
    栾喻笙带着痰音的吼声嘶哑,右手气急败坏地捶打着软床。
    紧接着,他的右手被印央捉起。
    她的指尖在他的掌心转圜搔挠,然后,纤长的手指插进他弯缩的手指,将其抻开,让他干瘦的鸡爪手半包半裹,尝尝他许久未尝过的滋味。
    “阿笙。”
    印央好似微醺,吐出的气息也熏醉了栾喻笙,“其实,我还挺喜欢……”
    她的笑勾魂摄魄:“我在上面的。”
    “是……吗?”
    他喉间夹着呼呼的粗喘,伤伤地一笑。
    “阿笙,你准备好了。”
    热气缠绕栾喻笙的耳朵,印央的唇在他耳廓游走,“我也准备好了。”
    印央探出小(舌),(舌)尖尖对准栾喻笙气管处那褪不去的气切疤痕,像只小动物舔舐伤口般轻舔。
    气切口的位置栾喻笙记忆犹新,无数不堪回想的血淋淋的画面闪回,很快,又稀释在印央温柔而滚烫的舔舐里,血液滚沸,筋脉喷张,他脑袋一挺,振奋回应。
    一片干燥中,结束了。
    印央很是意犹未尽。
    可她也明白,他尽了最大的努力。
    “栾总还是好样的。”
    印央仍跨坐在栾喻笙的身上,唇角带笑,轻抚他消瘦的脸颊,手指上挑他平直的唇角,调笑道,“看来,我魅力不减当年。”
    力困筋乏,栾喻笙嘴唇半开着,单薄的胸膛起起伏伏,他困倦地半阖眼帘,带着迷离将印央凝望。
    曾经可以持续几小时的战役,现如今,已按秒数来记。
    印央额头布满汗珠,脸色白中透着潮红,可是栾喻笙知道,不是因为他予她痛快了,而是室内暖气开得十足。
    她真正的兴致淋漓,不是这样的。
    挪动右手,栾喻笙喘着粗气将其送到印央的那附近,音色更为嘶哑:“试试吧。”
    或许……
    能让她再快乐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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