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上当并深陷其中的这一套。
    “栾总,您该休息了。”
    助理魏清伏在栾喻笙耳边低语,他心跳七上八下的。
    谁知自家boss见了前妻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想起他们不堪回首的过往,大概率将血雨腥风,栾喻笙恨不得活扒印央的皮。
    喉间溢出低沉的“嗯”
    ,栾喻笙目光锁死在舞池中央舞姿招摇的印央,问:“她拿那票进来的?”
    眼神森冷如冰锥,他口气倒是染一丝快活。
    “是的,我再三确认,是那票没错。”
    魏清汇报,“夫……她为了买那票,还借了十万高利贷。
    七万付票钱,三万做美容护理买衣服鞋子。”
    差点叫出“夫人”
    ,魏清吓得一身冷汗。
    “很好。”
    栾喻笙不苟言笑,深眸蕴藏幸灾乐祸,嗓音冷冽,“明天傍晚,大概行驶航线的一半,到那时,派船员去查她的票,她如何表演都不要怜惜。”
    停顿后,他眉压眼道:“把她赶下船。”
    “可……她们怎么回去?”
    魏清多嘴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把她们扔海上相当于杀人。”
    “她们?”
    闻言,栾喻笙扭头。
    他森森凝视魏清,唇角勾一抹不寒而栗的笑,纠正道:“她。
    只赶她一人下去。”
    “不管死活。”
    宴会厅中心,黑裙女人摇曳旋转,凹凸有型的身材强有力地吸引数道目光,面容明艳。
    她美得惊心动魄。
    一如当年。
    “栾总,时间不早了,您今天一天都没休……”
    “知道了。”
    栾喻笙打断。
    他收回视线,闭眼深呼吸,按捺住巴不得印央即刻惨死在他面前的深深恨意。
    如魏清所言,他今天忙于应酬,一整天,几乎没有减压,没有按摩,没有躺下休息。
    思绪转回自己的身体,他才感觉到后背僵如铁板,黑色毛毯下面的腿脚隐隐抽搐。
    受伤三年,身子骨禁不起任何折腾。
    三年前的那场车祸,摧毁了他的身体。
    颈椎第四、五截断裂,无任何修复的可能,他从锁骨以下的肢体丧失感知觉和行动能力,从此困于轮椅,这辈子不良于行,再无站立行走的可能。
    甚至,一双手也报废。
    须臾间,刺痛沿着脊髓遍布全身,别人摸他碰他,他丝毫感觉不到,可疼痛却昭然。
    日日夜夜,神经痛挥之不去。
    咬着牙不痛呼出声,栾喻笙蜷缩的右手操控电动轮椅手柄,缓缓调转方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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