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咕咚一下咽下口水,对那几个宜县的田农道:“既、既是如此……你们就进来搬米吧!
    七石就七石!
    多一斗都不行!”
    等着宜县的田农兴高采烈地进了去。
    福安才缓了口气,拖着犹如陷入泥沼的腿脚慢慢走了回来。
    余清窈掀开了幕篱,望了眼李策,示意他应当要说些什么。
    李策望着福安,道:“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倘若当初我知情,必不会让你这样为难。”
    福安摇摇头。
    “谢殿下,以奴婢家里当初犯的事……还能被掌印大人看中,去服侍殿下,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奢望其他。”
    李策知福安远比福吉更介意自己的身份,为此他才会因为伙计的三两言语丧失了全部斗志,他缓缓道:“我无法抹去你的过往,让你过上正常的人生,但是你如今走的每一步都不会白费,我保证。”
    福安略抬了点头,眸子湿润。
    他知道秦王在许诺什么。
    “奴婢明白!”
    秦王殿下是在告诉他。
    他是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了,既然注定不能普通,那何不走得更高?!
    “既然你明白,那我再问一次。
    明日我们就要离开襄城了,你若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什么相见的人,现在还有机会。”
    福安沉默了片刻,道:“奴婢不能因私忘公,襄城人多眼杂,若是殿下有任何闪失……更何况依着宜镇的这件事,说明秦州上下也有很大的问题……”
    “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只是那也是明日的事情,今日你还有时间。”
    虽然秦王殿下一再明示,可福安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余清窈很能体会福安现在的心情。
    近乡情怯也是人之常情。
    可若说他完全对襄城里的旧人没有半点在意,那他也不会把那朵姜花一直别再腰带上。
    姜小小……
    这小小的襄阳城里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同样是攒钱寻人的姑娘,又加上福安之前的故意回避。
    余清窈眼睛眨了眨,摸出身上挂着的钱袋,托在手里递到了福安的面前。
    “既是如此,你能帮我把这个钱袋送给街上头戴银珠的卖花姑娘吗?我听说她攒了好久的钱,打算离开故土千里迢迢去陌生的地方寻人,这般有勇气的姑娘让我好生钦佩,所以想帮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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