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女子,又生得娇柔怯弱,想必性子也软,最是好心肠,容易说动。
    他立刻转了方向,开口求道:“王妃……”
    谁知余清窈只是柔柔望向他,摇摇头:“虽然我能体会叶大人对亲人的包容与爱护,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既不容于法,也不容于情,叶大人这是养虎为患,若是哪一日真要他们得逞了,岂不是要为害一方?”
    以他们几个卑劣的品行,若是有权有势了,只怕就会和些侵占百姓良田的庄头沆瀣一气。
    放任这样的人继续惹事,会是大患。
    秦王殿下奖罚分明。
    这种事情的确不能继续纵容,更不能够心软。
    余清窈抿了下唇,认真道:
    “我想叶大人是个处事公正的好官,也不想周围的百姓被你的兄弟欺压凌辱吧?”
    余清窈说罢,就看向李策。
    “殿下,我说的对么?”
    李策略有些惊讶余清窈的话,眸光渐渐柔和下来,望着她道:“王妃所言极是。”
    余清窈忍不住露出浅浅的微笑。
    “不!
    ——窝不要去服兵役!”
    那个还没娶妻的仆役忽然爬起来就往门口冲,跌跌撞撞间把摆在两张太师椅之间的盆花掀翻在地,瓷片、泥土飞溅。
    他扯起嗓子大吼,气势汹汹,可还没有等他跑出三步,一位黑色软甲的护卫一脚飞出,直接把他踩在地上,大手抓起花盆里散出的泥巴及时堵上了他的哇哇大叫的嘴。
    仆役嘴里□□泥土堵住,只能瞪大了眼睛,在地上像是搁浅的鱼,手脚乱划,挣扎了起来。
    余清窈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由感叹出声:“这位护卫反应……好快啊。”
    黑甲的护卫忽然听得王妃夸奖,马上一改之前凶狠的模样,搔了搔脑袋,憨憨笑道:“多谢王妃,这没什么,唯手熟尔。”
    余清窈:?
    余清窈不由看向李策,又感慨万千:“殿下的人……真的很不一样。”
    李策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蜷在唇边,轻咳了一下,对旁边的福安使了一个眼色。
    福安马上开始张罗清场。
    “把他们都带下去,分开看管……叶大人?叶大人,您也一道下去吧。”
    叶驿丞愣了愣,才回过神。
    “哦!
    好……好……”
    王妃刚刚居然还说他是个好官,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暖流,所以老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细思自己从前糊涂过的日子,他真的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当年读过的书。
    福安将他扶起来后,他又郑重地向秦王与王妃行了一礼。
    “小人惭愧,一直因不得重用而碌碌无为,不想在其位谋其事,即便如小人这样的小官,也可以当个好官。”
    “这世间多的是劣币逐良币,能坚守本心的不多了。”
    李策看着干瘦的叶驿丞,“本王记下你了。”
    回到房间后,余清窈还精神抖擞,没有睡意。
    因而就追着李策问关于叶驿丞的事情。
    “殿下此前从未见过叶驿丞,为何对他如此信任。”
    她拥着被衾坐了起来,还不肯躺下睡觉。
    李策只好陪着她坐起,不答反问道:“你第一次见他时,有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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