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裴院判会带你去一处庄子,华昌也在那里,我去县城里和知县交代些事宜,晚些就过来。”
    李策笑着给她详细解释了一番,又询问道:“可以么?”
    余清窈不敢打扰他的公事,乖巧道:“嗯,那我去庄子等你。”
    她知道自己本不该来,可是实在不愿意与他分开,这才非央着来了。
    所以李策如何安排,只要知道他会回来,她都毫无意见。
    两支队伍就在路口分开了,裴知岐怕余清窈无聊,一路还在介绍庄子的情况。
    这处庄子正好在安县的北边,城墙挡住,黄河水就没有冲上来。
    不但宅院保存完整,就连庄子后面的那片樱桃林也安然无恙。
    虽已是结果子的季节,但果实被周围的百姓摘得七七八八了,若是运气好,兴许还能找到几颗刚成熟的。
    裴知岐总结道:“安县的条件不好,要委屈王妃了。”
    “无妨的,我能适应。”
    余清窈笑了笑。
    她从不担心外面条件不好,毕竟从金陵赶来这一路,也曾风餐露宿过。
    可只要在李策身边,她甘之若饴。
    到了别庄,众人下了马车。
    李策带走了两百名护卫,剩余的两百护卫只能在庄子外先找空地扎营。
    为了救治流民,裴知岐专门选了一处周边空旷的庄子,不曾想这两百护卫一扎营,真的再多的空地都没有了。
    余清窈带着知蓝、春桃进了庄子,跨进几重院门,就看见院子里一位头上翠羽明珠、身上锦缎绫罗的姑娘弯着腰,不知道在角落里做什么。
    还没等她分辨出是何人,裴知岐已经一个健步跨了过去,抢过了那姑娘手里的大簸箕,张口就道:“公主,这些药材不用经常翻动,你若是无事,就让宝瓶带你去后山逛逛……”
    华昌公主闻言回过头就怒道:“本公主才没有乱翻!
    裴知岐你看都没有看,是屋檐漏水,本公主是准备帮你移开这簸箕。”
    一旁的宝瓶手里还拿着一根竹竿,正努力撑住屋檐上一块外翻的瓦片。
    前日下过雨,屋檐上的积水还没干透,不知道怎么被飞鸟撞了,那些没有蒸发的积水就淌了下来。
    “是啊,裴大人,公主真的很听你的话,没有乱翻你的药材。”
    宝瓶连连点头。
    裴知岐捧着簸箕,愣了愣,眼睛看向气愤不已的华昌公主。
    华昌公主又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后面的那片山上有山匪出没,你让本公主去后山玩,是不是准备让人把本公主绑走,好让你轻松如意?”
    裴知岐叹声道:“公主,在下绝非此意。
    公主是金枝玉叶,养尊处优,可安县又非好玩有趣之地,你穿着的华服、带着的珠钗,都还不如手里的这些能救人的药有用。”
    他颠了颠簸箕。
    “正好秦王殿下已经到了安县,由他的人护送公主回金陵,在下也能放心。”
    华昌公主猛得一扭头,就看见‘躲’在一旁的余清窈主仆三人。
    她顿时又指着余清窈道:“四哥都能带着她到处走,你凭什么要赶走我?”
    余清窈刚刚张开嘴,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二,华昌公主就抹着眼泪钻进了一间屋子,把门‘哐当’一声甩上。
    余清窈三人扭头看向裴知岐。
    裴知岐有些尴尬地一手抱着簸箕,一手指着正中的屋子道:“知道殿下要来,这处就空了下来留给殿下,这庄子也不大,其余的地方都安置满了一些伤员,也不太方便,只能委屈殿下和王妃在这里……”
    正说着话,华昌公主又打开门从屋子里出来,手里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就召唤着宝瓶,“宝瓶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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