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道癫狂中的身影还在抡着鱼尾毁灭一切,恐怖至极。
    “真是会给寡人找麻烦!”
    箫猗又气又急,直将身上早已湿透的缎袍扯下来缠在手臂上,龇牙咧嘴地一头扎了进去。
    “裴子初,敢伤到寡人,你就死定了!”
    暴怒中的声响令失控的风暴停顿一瞬,随之又掀起更大的狂潮。
    该死!
    这泉水还有完没完?
    “公子莫要再靠近,离开这里!
    子初已无法自控,若伤及公子,必自绝于此!”
    随着一声压抑的怒吼,箫猗的耳边瞬时冲起丈高水花。
    自绝?
    想得倒美!
    她要不是怕那老妖秋后算账,会放着好好的觉不睡,来这里找刺激?!
    “你控不住也得控,滚出来!”
    摸一把脸上的水,箫猗气得冒烟。
    杀不得,打不得,还得憋着火去捞人!
    她甚至都怀疑,当初那老妖把裴子初留下来就是折磨自己的!
    “公子不可,危险……”
    “既知危险,就赶紧收起乱甩的尾巴,不遵寡人命令的下场就是手撕鱼生!”
    伴随着这一嗓子嘹亮的呼喊,箫猗已如雷霆千钧蹬在鱼尾之上。
    上一瞬还在搅动漩涡的鱼尾直接弯折,鳞片间迅弥漫丝丝缕缕的血线。
    裴子初一声闷哼,硬生生压制住反抗的本能,侧在一边。
    箫猗的武功本就是以残暴着称,一直乖顺着,也不会是拔了牙的老虎,这会儿算是撒了气了。
    当然,她并不会赶尽杀绝,只抿紧唇线,干脆利落地将外衫绑住裴子初的鱼尾,气势汹汹得拽离水池。
    “还燥不燥?狂不狂?”
    轻佻的嗓音略带沙哑,明显方才的阵仗费了她不少力气。
    疼痛确实让他清醒不少,即便心中明白,公子这么做是眼下的上上之策,但还是忍不住心酸。
    羽睫微颤,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没什么好难过的,可身体上的痛楚、心中底的哀伤仍让人避无可避,密如细网,将他紧缚其中,难以逃脱。
    濡湿的墨纷乱缠绕,修长的手臂泛着颓败的青灰,那一身墨蓝的鳞片微微翕动,血合着水落下,一滴伤心泪却还是滑过他苍白如冷月的面庞。
    箫猗微微侧眸,不禁皱眉。
    “寡人是手重了些,你也不必哭吧?”
    裴子初听着她冰冷的言语,久久没有动弹。
    “想用装死恫吓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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