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油盐不进,冷嗤,“你越来越会糊弄人了,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等下你和我一起吃饭。”
    印央毫不含糊地复述,她继续抓栾喻笙的头发,低喃,“就够了。”
    略粗硬的发质在印央的指尖穿梭,上一次无拘无束地抚摸,竟是三年前。
    情难自持,印央的手指久久与那片浓密缠绵,栾喻笙的发型已经整理妥善了,她还梳过来,捋过去。
    “没有……其他?”
    “没有,你这人怎么猜忌心这么重。”
    闻言,栾喻笙深眸闪烁,动容中夹杂些许的难以置信,又用冷笑掩去:“毕竟,你在我这信用度很低。”
    “我难得实话实说,真情实感,栾总也太不给面子了。”
    印央伶牙俐齿,扮可怜道,“再说,那一桌子菜,我一个人哪吃得完?你就舍得眼睁睁看着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吗?我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
    “多大的人了,吃饭还要人陪。”
    栾喻笙冷呛。
    “多大的人了,吃饭还要人喂。”
    印央笑嘻嘻回怼。
    “……”
    栾喻笙阴骘目色渗着寒意,终了,他闭口不言,吃下了这口闷气。
    换作别人胆敢调笑他的残疾,他必当割了这人的舌头,扒光这人的牙齿,再叫其死无葬身之地。
    可他许。
    许她拿他最脆弱的一面开玩笑。
    “好了好了,你嘴巴乖一点,我也不会刺你了。”
    印央抬手,食指搭上栾喻笙的薄唇,他的唇干燥而微凉,她往下压,压扁他的毒嘴巴做惩罚。
    栾喻笙却忽然张口咬住印央的食指。
    “……啊。”
    印央惊呼。
    他挤压齿尖,压扁她手指的肉直抵她的骨节,湿热的气息汩汩涌出将她的指尖包围,似报复、似宣泄,可在听到她措手不及的呼痛时,他猛地卸了力道。
    再也不能把她压在身下驯服乖顺了。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咬她了。
    齿关微启,栾喻笙的齿尖感受到印央的指肉随着他牙齿的松开而重新膨胀起来,他轻滑颞颌骨,下齿厮磨她的皮肤,眼中的火光只余灰烬。
    他沉眸凝望她,像一片浓雾弥漫的枯寂森林。
    而后,栾喻笙彻底松口,再次沉默地偏过头去。
    “……栾喻笙你……”
    印央失神,破天荒地口吃起来,指节印着栾喻笙的牙印,他咬得用力,爱恨怜怨,具象化在了这几个紫红色的齿痕凹槽。
    印象中,他从没像此刻这样粗鲁而失态过。
    真是被逼急了啊……
    “栾喻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属狗吧?”
    印央换上没心没肺的口气,笑着揶揄,不管栾喻笙的反抗愣是掰正了他的头,“不闹了,我们去吃饭吧,菜都凉了。”
    他没再唱反调。
    肩胛骨处皮肤的压红差不多淡去了,背肌也纾解了不少,印央扶着栾喻笙的肩膀,让他慢慢地靠上轮椅椅背,后脑枕上头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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