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印央笑着接腔,“栾总想要几个疗程?”
    “你决定。”
    “栾总大忙人一个,时间宝贵得很。”
    她的手一路沿着他的手臂下滑直至握住他的手,故意问,“怎么能挤得出很多时间来找我呢?”
    他笑而不语,末了,应道:“看是为谁挤了。”
    窗外的万家灯火随着夜深而盏盏熄灭,不知不觉,印央和栾喻笙聊多了两句,她才想起来,栾喻笙下面还不着(寸)缕着,连忙起身探究竟。
    门前已沉睡,规格不似从前阔绰,漏了几滴雨,沾在大腿根部的内侧,好在没染湿床褥。
    “咳。”
    栾喻笙回避视线,艰涩启齿,“弄……脏了吗?”
    “嗯,赔我一张席梦思。”
    印央逗栾喻笙,又挠挠他的手心,“骗你的,没脏。”
    家里没有纸(尿)裤、导(尿)管和(尿)袋之类的医用物品,于是印央拿来两个生理期用的安睡裤。
    安睡裤的吸水能力不如纸(尿)裤的,她用湿巾擦干净他腿内侧的尿渍,给他穿了两层安睡裤防漏,女性尺码,套在他干(瘪)萎缩的(臀)部倒也合适。
    暖风自空调吹来,屋子里热烘烘的,即便栾喻笙不穿衣物也不会着凉。
    印央摆好栾喻笙的腿脚,戳了一下他的腿肚子,他的肌肉像水晶汤包凹了一个小坑,她在他的脚腕下面垫上枕头,帮他消腿部的水肿,最后,她拉着被子将两人盖好。
    许久,没一同抵足而眠。
    曾经健硕炙热的体魄,沦为枯瘦冰凉,判若两人。
    曾睡着睡着就一展雄风的门前,此刻只有鼓囊的安睡裤与她熨帖。
    印央的手横搭上栾喻笙的胸膛,曾经顺着他的胸肌纹理画格子,此时,她只担心她胳膊的重量他是否承受得起。
    忖量一下,印央把手收在了身侧,还是算了,别压得脆皮栾喻笙喘不上气了。
    “印央。”
    栾喻笙开口低唤。
    “嗯?”
    印央掀眸望去,“怎么了?”
    暗影绰绰,卧室内只点了床头的一盏睡眠灯,他的侧影深邃,转眸与她对视:“吻我的脖颈后面。”
    刚交欢一场,可他仍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她吻他的锁骨胸膛眼鼻嘴……偏偏遗漏了那里。
    “行啊。”
    印央大大咧咧应得爽快,扶着栾喻笙的肩,把他翻身面向自己,脸庞绕到他的后脖颈,温软的唇浅吻轻啄,尝尽他的滋味。
    而他在她怀里,更驰然了几分。
    “栾喻笙。”
    印央停下来,有些羞于直面栾喻笙,她便将脸躲在他的颈后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刚受伤那时,我陪你到你出院了,你还会恨我吗?”
    他浓发蹭她的胸,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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