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祁北南从官署里出来。
    就见着灰蒙蒙了一日的天儿,终于是在起了几阵冷风后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京城的雪总是来的早。
    “冷得厉害,去安华楼吃碗羊汤。”
    祁北南偏头,见着姜汤源打了把伞出来。
    没等他张口说去与不去,又听他道:“我请。”
    祁北南一笑:“姜大人今日如此大方,岂有不去的道理。”
    出了宫门,两人一同前去了安华楼。
    祁北南与秦缰吩咐了一声,教他带话家去。
    两人去了二楼的雅间上,安华楼这般酒楼,就连大堂里头都早早的用上了炭。
    雅间里头更是暖和,又熏了雅淡的香气,竟是比官署里不知舒坦多少。
    姜汤源与祁北南倒了杯茶,两人有些日子没有一道出来吃过茶了。
    自姜汤源回金陵去成了婚,就没能得空会上。
    他回金陵不足月就返还了京都来,姜汤团虽是回了金陵,但此次他新过门的娘子随他来了京城。
    回京的第十日上,请了京都的友人去家中吃了一场宴,祁北南和萧元宝都一同去的。
    如今新婚燕尔,姜汤源的娘子又是个十分温柔贤淑的女子,他下职后自就回去陪娘子了,不比以前没成婚的时候,在外头晃荡吃茶的日子多。
    祁北南觉得这是好事情。
    “今儿寻我何事?”
    祁北南如此问道。
    姜汤源笑:“这话说的,好似是我往前没事便不会寻你出来吃茶一般。”
    “谁教今时不同往日。”
    祁北南端起茶吃了一口,挑眉打趣了姜汤源一句。
    姜汤源面上的笑容更盛了些。
    他道:“倒是不瞒你,确实有一桩家事要说与你听听。”
    “家事?”
    姜汤源道:“你非外人,家事也说得。”
    祁北南眸间有些笑。
    “我这婚事落定,家里头总是为阿团的事忧心着。
    上一桩婚事未成,且又还横生了些事端出来,家里头便更上了些心。”
    “前些日子我爹来了信,说是选中了两个人,教我参谋一二。”
    姜汤源见祁北南安静的听着,继续说道:“一个是我爹看中的在考读书人,是个耕户人家,倒是清流。
    我见过他的文章,写得确实不差,将来若顺遂,当能有些前程。”
    祁北南应声:“听来倒是不错。”
    姜汤源道:“那你可知另外一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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