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如此盛世,封青筠一定要快点处理掉“家里”
    的酒楼,早日去锦城县给林商主与江姑娘祝贺。
    新东家出手大方,对未婚妻情深意切,在婚礼上一定不会吝啬,早点去沾沾光,还可以多得点赏钱。
    和前一封信不同的是,这封信中还藏了暗语:
    ——林氏,人傻,钱多,好骗,速来!
    封青筠:“……?”
    封青筠问:“今日夫子休沐,崽子们有没有早起读书?”
    余僧乐呵呵地邀功:“有有有,我一大早就把她们都赶了起来。”
    封青筠点头。
    余僧从前是楼里的死士,只认命令,不懂变通,但为人十分忠诚可靠。
    封青筠说了每日卯时三刻叫小崽子们起床读书,他便一丝不苟地把人叫起来。
    就是叫人的方式比较粗鲁,一大早拿着铜盆在崽子们的卧房外拿大勺子“哐哐哐”
    地敲,把全家都给闹醒。
    封青筠搬来酒楼后面的柴房睡觉,就是为了清晨练功时不被这混球给敲得走火入魔。
    今日晏寒飞连发两封飞鸽传书,催促她带着崽子们去锦城,她便想着今日去看看崽子们的功课。
    二人离开酒楼,去了一街之隔的大院儿。
    孩子确实都起了,还聚在正堂。
    堂中放着十几张小矮几和稻草蒲团。
    但此刻他们没有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温习功课,而是围在最大的孩子桌前嘀嘀咕咕。
    大孩子们或是盘腿而坐,或是跪坐,小孩子们则在一旁站着。
    余僧见他们没有写大字,正准备喊一嗓子,被封青筠拦住了。
    这次的西席请了有半月了,不知崽子们学得如何,不如先听听他们私下是如何交流。
    “这回的夫子胆子好大啊!”
    说这话的是小六。
    她五官端正,骨架均匀,一看就是练武的苗子,但左脸有一块蔓延半边脸的青色胎记。
    “是呀,他居然不怕蛇?”
    小八附和,点着她的光脑袋。
    “那要不下次试试蜘蛛?”
    瘦瘦高高的二姐提议。
    她右手袖子空荡荡的,只有左手健全。
    “蜘蛛不好。
    蛇可以拔掉毒牙,但毒蜘蛛没法去掉毒囊呢。”
    脸上布满伤疤的小五说。
    二姐眉心都皱在一起,烦躁道:“可是他若不走,明日检查我们功课,又要拿大戒尺打我们的手心了,打完了还要背书、罚抄。”
    个子最高的女孩儿道:“老三,你的功课最好,你会写夫子让写的文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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